第32章 步步谋局，翻案成功
正在这时，刑讯室外一阵吵嚷，声音最大的当属大理寺卿楚青阳，楚青阳对狱头吼道：“你这胆子越发大了，没有旨意也敢随便放人进来！”
狱头委屈道：“大人息怒，是萧指挥使亲自来的，小的也拦不住啊！”
楚青阳怒道：“滚开！”于是直奔刑讯间。
门口守着的松石看来人是楚青阳，只好让开一条道，楚青阳急急进入刑讯间，就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了。萧离尘已经收回手，而顾惜夕，奄奄一息的挂在十字木架上，衣衫松开，香肩裸露，脸已经红肿，满嘴鲜血。
楚青阳气到：“萧离尘，你在干什么？”赶紧走到顾惜夕前面，解下外氅，为顾惜夕披上。
顾惜夕松了一口气，轻声道：“楚大人，你来了！”
楚青阳心疼道：“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有没有怎么样？”顾惜夕轻轻摇摇头。
萧离尘淡淡道：“楚青阳，来的够快的，但注意一下你的态度，本王再怎么说也是陛下亲封的信王，你这是要以下犯上吗？”萧离尘接过松青递上的手帕，轻轻按在自己被咬伤的脖颈处，心想这顾小姐还真是牙尖嘴利，咬的这么狠。
楚青阳不情愿的对着萧离尘行了礼，说道：“镇国公府的案子皇上亲口说由大理寺全权负责，信王深夜私自提审，还动用私刑，这是要违抗旨意吗？”
萧离尘面不改色道：“御前司有监察职责，我不过是过来关心一下案情进展，毕竟此案重大，我来看一下也不行吗？”
楚青阳冷哼道：“关心会选择深夜？关心会滥用私刑？她是镇国公遗孤，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受得了你们御前司的那些手段？”
萧离尘看向楚青阳：“弱女子？你眼中的弱女子哪里将御前司的手段放在眼里，而且你看看，受伤的是本王，你说说我该不该治她的罪呢？”
楚青阳咬牙道：“你……以前只知道你心狠手辣，现在看来你还卑鄙无耻，做出这禽兽行径还倒打一耙。”
萧离尘也不恼：“我今日不与你计较，好啦，我要回府治伤了！提醒你一句，若翻案成功，对你楚家来说未必是好事，楚大人好自为之。”
楚青阳：“楚某只求能还镇国公府一个公道，其余就不劳大人费心了，另外御前司要是再想关心一下案情，请务必先知会一下大理寺！”
萧离尘不理会，准备离开，这时顾惜夕开口道：“萧离尘，我记住你了，期待我们再见面的那一天。”
萧离尘笑道：“好，我等着你，随时恭候姑娘大驾！”然后带着侍卫信步离开。
顾惜夕早该想到此人就是传闻中的御前司指挥使萧离尘了，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狠厉毒辣，此仇算是结下了。
楚青阳将顾惜夕送回牢里。
顾惜夕：“楚大人怎会半夜来此？”
楚青阳：“是啊，我都歇下了，却被突然出现的蒙面人告知了这里的情况，我就急忙赶过来了！”
顾惜夕：“多谢大人及时相救！”
楚青阳：“别，我不过是举手之劳，救你的另有其人。”
顾惜夕心想，应该是墨轻寒吧，自己欠他的越来越多了。
楚青阳接着道：“你都不知道，这盛京近几日都快变天了，就目前的形势倒是对你很有利，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我当初还真是小看你了！”
楚青阳意味不明地看着顾惜夕，这一切的种种应该都跟她有关吧，虽然被关在牢里，却搅动着京中风云，想起那日顾惜夕御前翻案的模样，英勇无畏，只觉顾惜夕真乃奇女子。
顾惜夕：“承大人吉言，顾府之案若能昭雪，我必定感念大人的恩德。”
楚青阳：“我只是公事公办，姑娘不必谢我。”
顾惜夕笑笑不语。
信王府书房，萧离尘皱眉斜靠在椅子上，任由一旁的松青为自己脖颈处的伤口上药包扎。
严紫凝听到府中下人议论萧大人受伤了就匆忙赶来，看着案几上带血的纱布，眼中饱含心疼之色。严紫凝：“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京中还有人伤得了大人？”
萧离尘：“没事，我不碍事，只是这渔归图的线索怕是再难查了。”萧离尘忍不住想起牢中那个倔强的身影，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宁死不屈？
严紫凝疑惑道：“顾府小姐不肯说？大人这伤是她弄的？”严紫凝眼中闪过狠色，能让自己的师兄受伤，这顾府小姐可千万别落在自己手上。
萧离尘摆手：“此事不必再提，陛下哪里怕是交不了差了。”萧离尘犯愁地用两指轻轻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上方，思考着有无其它可突破的地方。
严紫凝：“既然渔归图暂时无法查到，倒不如集中力量对付九重楼，这些日子九重楼动作频繁，墨轻寒也是频频现身，正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时机。”
萧离尘看向窗外，缓缓道：“皮之不存毛之焉附，当初陛下急于建立御前司除了想要拿到渔归图外也是想打造一个能对付九重楼的利器，如果九重楼不在了，御前司也就无足轻重了，况且真要拿下九重楼必定是损敌一千自伤八百，御前司是我们好不容易在这盛京城里建立的根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就这样轻易给折损进去。”
严紫凝：“那陛下那里该如何交代？”
萧离尘：“不动真格的，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顾惜夕进入大牢第五日，京城粮油短缺之困有所缓解，皇上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镇北军数万人的联名请愿书送至皇宫，这数万人的联名贴，光是装箱就用了好几口大箱子。
皇上萧瑾兴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请愿书，脸色难看，听着太监的禀报，说是镇北军得知了镇国公府遗孤在御前翻案一事，都群情激愤，纷纷联名请愿，希望皇上能还顾老将军的清名。摞摞贴书，皆是在泣血陈冤，三十万大军军心浮动，萧瑾兴坐立不安，他是等不了萧离尘的答案了，事急从权，渔归图可以以后再追查。
皇上传召大理寺卿楚青阳，确认书信的确如顾惜夕所言，是伪造的，便立即下旨，昭告天下。镇国公顾镇北通敌一案确为冤案，镇国公英勇杀敌战死沙场，西凉军副将徐渭为贪功，伪造证据陷害忠良，本来罪无可赦，皇上念其往日功绩，罚革职流放。皇上愧对忠臣，追封镇国公顾镇北为镇北王，并迎回骸骨以王侯之礼葬之，其嫡孙女忠勇孝贤，皇上感佩其孝举，特封为晗英郡主。
楚青阳跟着传旨太监一道去了刑部大牢。听完旨意后，顾惜夕嘴角含笑，心中的一口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自己对这顾家也算有交代了。顾惜夕出了刑部大牢，在门口停住，短短五日不见天日，这一出来还觉得阳光晃眼得很，想要抬手遮挡一下，却连胳膊都提不起来，顾惜夕心中苦笑，自己左右肩膀还留着两枚透骨银针呢，疼痛难忍，本该及时将银针逼出的，可是自己是在牢里，拖了这五日，自己这两条胳膊怕是快要废了。
楚青阳也看出顾惜夕一直垂掉着双手，问道：“你的手？”
顾惜夕忍着疼痛：“无大碍，我自会想办法处理的。”
楚青阳宽慰道：“对了，以后得称姑娘一声郡主了，皇上已经解封了镇国公府，郡主可以住回府里了。”
顾惜夕笑道：“楚大人于我有恩，大人不必郡主或总是姑娘姑娘的叫着，不太习惯，就直接叫我顾惜夕吧！”
楚青阳看着一脸豪爽的顾惜夕，笑道：“好，就叫顾惜夕，那你也别总是大人大人了，叫我楚青阳吧！”
顾惜夕点头道：“好，楚青阳，那我们是朋友了！”楚青阳笑着点头。
这时一辆马车靠近了俩人，车上坐的正是墨轻寒。墨轻寒透过帘布的缝隙就看到了顾惜夕和楚青阳俩人有说有笑的，眉头微皱，这顾惜夕似乎除了跟自己总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跟其他人都是能融洽相处的。
顾惜夕看向了马车，赶车的是粗布短褂打扮的段沐，还加了两撇胡子，一看就是粗陋的易容，想必墨轻寒在马车里。
顾惜夕跟楚青阳道别：“好啦，我该走了，改日单独约青阳兄出来吃酒，郑重地道谢！”
楚青阳觉得好笑，明明是名门贵女，却有着一身江湖豪气，还是点点头应下。
顾惜夕准备跳上马车，可是手臂疼痛，无处着力。墨轻寒看出顾惜夕的异常了，只见门帘处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抓上顾惜夕的手臂，暗自运功提拽，就轻巧的将顾惜夕带上了马车。段沐为顾惜夕拉开帘子一角，顾惜夕钻了进去。
楚青阳清楚地看到了刚才这一幕，先是吃惊马车里的人内功修为之高，又看到了其手上的银质尾戒和细细链条连着的银镯，心下了然，原来是墨轻寒，也是，在渝兰就是墨轻寒截下的顾惜夕，如今再为其翻案，可谓是仁义。楚青阳不禁好奇起来，这皇上和父亲都忌惮的九重楼第一高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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