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准备为镇国公翻案

拾七段沐二人走后，顾惜夕从里间出来，心里还是挺震惊的，虽然早就知道九重楼的神通广大，但是这样真实地感受到他们的行事还是忍不住惊叹，千里之外的查探也不过几天就能完成，可见其撒网极广，各府各衙的消息他们如同探囊取物，顾惜夕知道自己今晚听到的不过是管中窥豹，这九重楼比自己认为的还要强大还要可怕。

        顾惜夕定下心神，坐在圆桌旁。顾惜夕：“这令牌是偷的？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干的？”

        墨轻寒笑道：“这不是萧离尘的那块，萧离尘武功不俗，如非必要，我不会正面跟他发生冲突的，这块算是借的。”

        “这令牌还可以借？向谁借？”顾惜夕突然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令牌了，口气颇为咬牙切齿的问：“墨轻寒，你这该不会是向我借的吧？”

        墨轻寒好笑道：“的确是，这也算是为姑娘办事，不算过分吧！”

        顾惜夕胸中怒火腾起，咬牙道：“你这人，不但一直跟踪我，还把我的东西据为己有，我真是，要不是我……”要不是我现在武功没了，我真是要狠狠揍你一顿出气。

        看着顾惜夕气鼓鼓的样子甚是有趣，墨轻寒轻笑道：“生气啦？我这都是为你好，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带那些东西不安全，我暂时替你保管，你要是想用还是可以申请的。”

        顾惜夕看着眼前这张银质面具的脸，狠的牙痒痒，可惜又打不过，只能忍气吞声，握紧的拳头又放松了下来，道：“行，您老用着开心就好。”

        墨轻寒：“刚才你都听见了吧？”

        顾惜夕撇撇嘴：“你又没避着我，都听见啦！”

        墨轻寒：“本就是你顾家的事，没什么好避的，只是事情的真相很残酷，你年纪尚小，本不该承受这些的。”墨轻寒看着顾惜夕还是十七八岁的稚嫩模样，却言行举止透露着成熟老练，一夕成长之殇？

        顾惜夕：“放心，我比你想象中的要坚强，不怕真相残酷，只怕不明不白的活着。”

        墨轻寒：“嗯，但你要记住，任何我们看到的听到的都只是那些人站在他们的一角所能知道的，所以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可能是真相的一部分，也可能是别人能让他们知道的经过修饰过了的真相，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不到最后完整的浮出水面，谁都不清楚！”

        顾惜夕若有所思地看着墨轻寒，顾府的事已经是错综复杂了，知晓阁的灭门何尝不是迷雾重重，看不清楚最后的那只手。顾惜夕点点头：“你这话说的很对，你到底是因为受了很多这方面的教训总结所得，还是你就是这样的人，将自己藏的很深，一直就是这么来实操的，然后经验所得？”

        墨轻寒稍眯了眼，审视顾惜夕，缓缓道：“我发现不能跟你这丫头待太久，你太犀利了，待久了不是我危险，就该是你危险了！”

        顾惜夕很识相，不再挑衅墨轻寒，墨轻寒神秘莫测又过于强大，不是自己目前能够挑战的，关于墨轻寒关于九重楼，自己也无意知道太多，于是道：“知道真相还不够，我要替顾府翻案，洗刷罪名。”

        墨轻寒：“知道了这么多，你还是坚持要翻案？多方势力因为利益共同促成了这个冤案，上位者习惯了高高在上，是不会承认自己错了的。”

        顾惜夕：“我知道，但是我有自己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就当是是报答顾家给了我这副身体的恩情吧！”

        墨轻寒没听出这句话的深层意思，只是看着顾惜夕坚定的目光，忽然觉得顾惜夕和自己是一类人。墨轻寒点头道：“好，我帮你！”

        顾惜夕疑惑地看着墨轻寒：“我孑然一身，已经没有什么可再失去的了，你不同，你还是不要再参与进来了。”

        墨轻寒笑道：“我现在就是抽身离开，在御前司那怕是也撇不干净了吧，倒不如把这京城的水搅得更浑些，我也好过些松快的日子。”

        顾惜夕当然知道，翻案之事，有墨轻寒相助，自然胜算更大，也就不再推辞了。

        墨轻寒严肃道：“这镇国公案想要推翻虽难，但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们看似齐心共同铸成了冤案，其实为着利益而来，自然也可以为着利益而散，本就是没有实质证据定的案子，我们自然也不必费心地找证据翻案，一切不过是人心浮动。”

        顾惜夕：“嗯，面上我们只要找出冤案的疑点，让冤案有机会重审，实际要让皇上察觉到楚相的小动作，二者生出嫌隙，也就有了我们的可趁之机。”

        墨轻寒：“这些还不够，皇上大不了换人接管镇北军，并不必承认让忠臣含冤的过失。”

        顾惜夕：“的确是，可是皇权再大，也大不过天道，大不过人心，我们可以利用好这些，冤案重启后让各个方面给皇上施压，未必不能让其妥协。”

        顾惜夕压低声音，将自己心里的一些初步计划略略带出，墨轻寒看着顾惜夕眼里狡黠的光，越听笑意越深，墨轻寒忍不住道：“你说的这些可都是大手笔，你确定你能调动这些力量？”

        顾惜夕自信道：“这些只要你配合好我，就能成事！”

        墨轻寒想了想，为了保证计划的更万无一失，也不会让参与的这些人受牵连，于是又补充了很多细节，让一切看起来更像是自然发生，无人为痕迹。顾惜夕连连称赞：“墨轻寒，泥可真是个老狐狸，你到底是做了多少缺德事，才能这么擅长算计和伪装？”

        墨轻寒眉头皱了皱：“那你呢，你是干了多少惊天动地的事，才养成了你不嫌事大的行事风格？”

        俩人互相诋毁，又相视一笑，继续完善着计划，明确各自的分工和部署，待一切定下，夜已过半，墨轻寒将顾惜夕赶去睡觉。

        墨轻寒：“明日就开始着手准备了，我还有其他安排，不能陪着你了，我会调段沐过来，他负责你外出的安全和听你安排行事。”

        顾惜夕：“嗯，放心吧。”

        墨轻寒：“虽然留给我们的时间没几天，但万事以安全为先，若遇问题不必勉强行事。”

        顾惜夕淡淡一笑：“我知道的，现在的我比任何人都惜命，我会小心的。”

        墨轻寒点点头，转身欲走。顾惜夕忍不住道：“墨轻寒，谢谢，此事若成，我定当报恩，你今后有困难或者遇到危险，我愿意舍命相助。”

        墨轻寒笑道：“小丫头，刚才还说惜命的，这又轻易舍命啦？再说你别咒我行不行，我墨轻寒得混的是有多惨，才需要你一丫头片子的帮助啊，行啦，走了。”

        墨轻寒摆摆手就潇洒的走了，还不忘把桌上的牌子带走，顾惜夕望着墨轻寒离开的背影，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第二天顾惜夕醒来，梳洗好，正准备用圆桌上准备好的早膳时，外面一个大嗓门传来，“没天理啊，我好歹是卫部的头头啊，怎么就被安排给一个黄毛丫头当差？”

        顾惜夕不用想就知道是段沐来了，只是笑笑，继续吃早膳。

        段沐已经进来，也毫不客气地坐下来就开吃了，边吃边念叨：“顾惜夕是吧，你到底是给我们老大灌了什么迷魂汤啊，竟然把他最看重最信任的我派来为你做事？”

        顾惜夕停了一下筷子，笑道：“这不能怪我，应该说是墨轻寒喜欢多管闲事，他非要插手我的事，我也是很苦恼啊！”

        段沐眼睛睁得老大：“你胡说，你就是看着我们老大玉树临风又无所不能，所以就装可怜博同情赖上我们老大了，我警告你啊，我们老大在渝兰救你是因为老大仁义，但你不要想多了，更休想打我们老大的主意，我们老大这般人物岂是什么阿猫阿狗能配得上的？”

        顾惜夕真是觉得墨轻寒说的没错，这段沐能少说些话必能活得久点。顾惜夕也不气恼：“段沐是吧，我觉得你说得很对，不过这话你得多跟你们老大说说，我这肯定高攀不上你们老大的，但是你们老大不遗余力的从渝兰一直跟踪我到现在我就很疑惑了，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要是看上我了，那我还真就不好意思拒绝了呢？”顾惜夕心里想，比气人是吧，气死你不偿命。

        果然，段沐被气的直跳脚：“呸呸呸，我家老大会看上你？我家老大早有心上人了，那才是我心目中的大嫂，我大嫂那是倾世之颜又怀绝世武功，跟我大哥那是完美绝配，她可是我大哥唯一动心过的女人，你跟她比，那真是云泥之别。”

        顾惜夕挑一挑眉，原来看着冷情的墨轻寒已经有意中人了，正好，看着他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差点还真以为他对自己有什么别的想法呢。顾惜夕笑道：“说得这么好，那他们怎么没在一起？该不会是人家看不上你家老大吧，哈哈哈！”

        段沐：“你气死我了，我大哥这么好，要是……他们肯定是有可能的，要怪就怪老天不开眼，他们有缘无分吧，不过无论怎样，你都是没有机会的，哼！”

        顾惜夕无所谓的继续吃着：“是是是，那你就乖乖听话，我们早点把事办成，我也就不用躲着了，那样我就不用再缠着你大哥了，皆大欢喜，怎么样？”

        段沐：“最好是这样，你……什么叫乖乖听话，我比你大吧，没大没小的，要叫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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