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魑魅魍魉
近段日子，月色一直朦胧。月亮一直半隐藏在云朵之后。月色下的京城几乎笼罩在黑暗之中。偶尔有些地方在月光的照射下，透露着说不出的诡异。夜色朦胧，月亮隐藏在暗云之中，宫中的花草树木变的模糊而迷蒙，仿佛预示着事情的发生。皇宫中突然传来“啊~~~~”的一声惊叫。顿时，惊动了许多人。传言，皇宫中经常听到死去的宋嬷嬷的哭声，还有小孩子的哭声。人们纷纷猜测，是宋嬷嬷与小皇子前来索命。
吴青烟自从与皇上吵架之后，便很少出门。对于宫中她失宠的流言，她也不放在心上。依旧无聊的时候在夜晚弹琴、古筝。今日吴青烟从床榻起床之后，感觉肚子疼痛。忽然想起自从昨日便没进食，近段时间，她的饮食一直不规律。
“碧禾，本宫肚子饿了，传膳吧。”
“是，奴婢这就传膳。”
膳食过后，吴青烟正在小憩，忽然听到房外争吵声便问翠竹“外边发生什么事，怎么这么吵？”
“回娘娘，是碧禾，她说……她说……”
“她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她说，听到宋嬷嬷的哭声了，还有……还有……小皇子的哭声。”
“胡说，这种话不要乱说，宋嬷嬷不是死了么，怎么还会有哭声?”
“娘娘……恐怕是……闹鬼了吧”
“好了，不要胡说八道了。否则，休怪我宫规伺候”
“是，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
最近的几天，宫中一直流传着宋嬷嬷前来索仇的话。有大量的宫女、太监说听到宋嬷嬷在半夜里哭，而且还有小孩子的哭声。大家都猜测是小皇子在哭。甚至有人说自己亲眼看到：宋嬷嬷坐在死前的那棵树下，说着“我死的好冤啊……拿命来……好冤啊……”
她身边的小宫女也说梦到宋嬷嬷在梦里双眼直直的看着她、双手向前伸着要卡她的脖子。她惊叫着醒了。
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值夜的宫女路过欧阳燕妮的寝宫附近，突然看到宋嬷嬷死的那棵树上仿佛有东西。“宋嬷嬷，不是我害死你的，你不要吓我啊。冤有头，债有主啊，你去找害死你的人，千万别来找我啊。”那东西没有动，她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走到树下，只感觉仿佛有人盯着自己是的，抬头……“啊~~~~~~~~~~”顿时晕厥了过去。
一个小太监死了，同样的全身没有伤痕，仿佛是被吓死的。同样死在宋嬷嬷死的那棵树上，同样的身体盘曲折叠在树枝缝隙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手指指着欧阳燕妮的寝宫方向。一时之间，人群里说话声不断。值夜的宫女口中不断的呢喃着“宋嬷嬷，不是我害死你的……你别来找我……谁害死你的。你找谁去……”
“太可怕了，一定是宋嬷嬷来索命了”“一定是的，还有小皇子……”“我说最近怎么总听到宋嬷嬷的哭声呢。。还有小皇子的。。”“就是啊……真不知道是谁害死宋嬷嬷的……”
突然，上官飞燕说“宋嬷嬷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死的这么惨呢，还有这个小太监，真的好可怜啊。”
“不就是死了个奴婢和太监吗，至于这么劳师动众的吗？”欧阳燕妮不屑的说，“我父亲在战场上杀得人比这多多了。那又怎么了”说着燕妮白了一眼小太监。
“难道……害死宋嬷嬷和小皇子的……。是燕妮？”万宝儿突然醒悟的说
“什么?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害她，杀了她我都嫌脏了我的手呢，哼！”上官燕妮骄横的说。说着颓了万宝儿一把。
一时之间，矛头指向了欧阳燕妮。大家都在说宋嬷嬷、小太监和未出世的小皇子都是欧阳燕妮害死的，谁都没发现上官飞燕眼中闪过的狡黠与计谋得逞的得意，心想：哼，你们就尽情的猜测吧，到时候死的就是你们。欧阳夏天、吴青烟，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吴青烟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心中不断的思考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时之间也是理不出头绪，只好作罢。
“好了，都散了吧，以后此事休要再提，否则，宫法伺候！”吴青烟拿出皇后的架子说到。欧阳燕妮带着贴身丫鬟扬长而去，万宝儿左瞅瞅右看看之后也离去，欧阳夏天一句话没说带着晴天离开，而上官飞燕则是缓缓来到吴青烟身旁，微微一幅道“臣妾告退”说完便朝着自己的寝宫而去。吴青烟最后一个离去。
回到慈宁宫之后，翠竹问道“娘娘，您说这事是不是太蹊跷了。加上前几天的事，会不会太巧了。”
“翠竹，这件事你怎么看？”
“依奴婢看，这件事很有可能是欧阳贵妃做的。宋嬷嬷和那小太监的手、眼睛指着、看着的方向都是欧阳贵妃的寝宫方向。而且……之前宋嬷嬷和小皇子的哭声也是从欧阳娘娘的寝宫方向传出来的……”
“这件事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好了，时候不早了。伺候我就寝吧。”说着，吴青烟朝着内室而去，边走，边思考着事情的蹊跷之处。
“是，娘娘”
翠竹帮吴青烟换完衣服，“娘娘，别想太多了。快点睡吧奴婢告退了”
吴青烟向翠竹挥挥手，示意她下去之后就什么也没说。径自躺在床榻上
吴青烟躺在床榻上，思考着近期发生的事。辗转难眠，竟是一夜未睡。
时至寒冬，雪花也到来了
。
近日，大雪纷纷扬扬的飘洒了几日。京城各处都被白雪覆盖，到处白皑皑、亮晶晶，在白雪的映衬下，天空也不再是湛蓝，而是雪后特有的浅蓝。皇宫内也是白皑皑的，一片银装素裹，给喧闹的后宫增添了一份宁静，一份寂静。气温骤降，后宫之中只有几格人在打扫路上的积雪，后宫的嫔妃们都不愿意出门。今日欧阳夏天向皇后请安。她身穿绿色小夹袄，粉色长裙，外披白色斗篷。整个人在白雪的映衬下愈发的单薄，在贴身丫鬟——晴天的陪同下，来到皇后娘娘的寝宫。
“启禀娘娘，欧阳答应求见。”
“请她进来吧”
“臣妾欧阳答应参见皇后娘娘。”
“妹妹快请起，都是自家姐妹。来来来，快坐。”吴青烟边说边扶着欧阳夏天起身。吴青烟今日亦如往时，一件浅蓝小夹袄，里面是淡粉长衫，头上只是零星的几件头饰。但是就是这样的装扮使他既大方又不失亲切。
“翠竹，快把本宫新做的暖炉拿来。这么冷的天，妹妹还这么远的前来请安。”
“谢娘娘，给娘娘请安是臣妾分内的事”
“你看你，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单薄，来来来，快点坐到塌上来暖和暖和。”吴青烟说着便拉着欧阳夏天向床榻的方向走去。
“臣妾多谢娘娘关心。”
“都是自家姐妹，客气什么。最近怎么样？”
“多谢姐姐关心，妹妹今日好多了。”
“近日欧阳燕妮有没有让你难堪？”
“回姐姐的话，没有。欧阳贵妃其实人不坏，只是她出身与将军之家，有一些脾气罢了。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家里一直娇惯着她，把她送来宫里只是为了巩固自己家族的势力”
“后宫里的女人那一个不是如此啊。最近皇上最近有没有去你那里？”
“回姐姐的话，自从小产之后，皇上都很久没来了。”
“别担心，他最近是前朝的事太忙了，无暇顾及后宫。等他忙完了，就会好了。”
“或许吧，男人总有他的事业要忙。在寻常百姓家都是男人出外去赚钱，女人在家照顾家里。男人管理外面的事业都是忙碌的，有时候很长时间才回一次家。寻常百姓家尚且如此，更何况他是君主。管理着江山、管理着风霆王朝，他比一般的人要更加的忙碌。见他一面是何其难啊。”
“是啊，他比天下的男人都要忙，所以能帮他分担些就帮他分担些。”
“再说了，后宫佳丽三千，他今朝在这个妃子这里，明天在那个妃子那里。得到他的宠幸实在是不容易。我也就不期望能得到他的宠幸了。后宫这么多人，今天你同我斗，明天你与她争。无非就是想得到皇上的宠幸，高人一头，在这后宫站稳脚跟，使得家族也兴盛。我们女人命苦啊，被送入宫中就不再是自己的事了。在这吃人的宫中，唯有权利才能自保。”
“自古都是女人命苦啊……”
“恐怕妹妹只有做答应的份了，对于皇上，我已经死心了。姐姐不同，拥有掌管后宫的权利。所以，后宫的事务就要劳烦姐姐了。”
“哪里，这还需要妹妹们的配合。瞧我，只顾着说话了。翠竹，把我新得的好茶端上来。妹妹走的时候拿着些，这是新进贡的茶。据说是齿颊留香呢。”
“还有，我今日新做了些点心，妹妹也尝尝吧。”翠竹转身去取点心。
“姐姐的手艺愈发的好了，者甜点真的很好吃呢。”
“如此就多谢姐姐了。”翠竹将点心端上后，又取了些茶叶和点心的担子交与晴天。
欧阳夏天又在皇后寝宫与吴青烟聊了一会家常，为宽慰欧阳夏天吴青烟提议去赏梅。
“近日，雪花纷纷扬扬，天气也冷了许多。想必今年的梅花开的比以往多，不如我们去赏梅吧，想必梅园的梅花是万花竟放。梅者，高洁之士也；其香，既不浓郁也不索然无味。恰到好处。”
“姐姐好提议，自从来到这深宫，我还没有去过梅园呢。今日我就随姐姐去欣赏这高洁之士，品味他的香味。”
梅园位于后宫的西北角，是真个后宫中梅花书最多、也最寂静的地方，里面种植了大片的梅树，品种繁多，花色各异，吴青烟素来喜欢平静，这梅园对她来说是最喜欢的。可是皇后的慈宁宫则位于后宫的中心。这一来一回就需要很长时间，因此，吴青烟虽喜欢梅花也不能经常去梅园。欧阳夏天因身为答应，居住的寝宫则更是偏西。尚衣句局是后宫中粗使丫鬟赶粗活的地方，它位于后宫的西北，仅位于梅园的东边，是去梅园的必经之路。
“晴天，去给你家主子取件衣服来。”
“是”晴天领命之后小跑而去。吴青烟与欧阳夏天则是边走边聊
“姐姐，这慈宁宫也有梅花，为何要去梅园赏梅？
“虽说慈宁宫也有梅花，但是品种、数量怎么能和梅园相比呢。听说这梅园里的梅花很多都是稀有品种呢。所以，若要赏梅，梅园才是最佳的去处。”
“对啊，姐姐最喜清静，梅园位于后宫西北角，是后宫的最清静之地。想必梅园是姐姐最喜欢的地方吧。好吧，一切都同听从姐姐的安排。”
“在这深宫之中，梅园到也是一片清静之地啊。这慈宁宫时时刻刻有人前来请安，即便是想清静一会，也难啊。”
在吴青烟与欧阳夏天说话的时候，晴天已把欧阳夏天的外衣拿来。
“娘娘，穿上吧，外边冷。”
吴青烟披着一件浅青绿色斗篷，欧阳夏天一件白色斗篷。两人带着各自的贴身丫鬟，后面跟着几个宫女、太监。一行人浩浩荡荡步行向梅园走去。远远的就听到“嬷嬷。。我错了……嬷嬷饶命……”两人顿时心中一紧，以为宋嬷嬷前来索命，相视一眼。再仔细听“你把衣服洗成这样，主子怎么穿？这可是上好的衣料，你能赔的起吗？”原来是尚衣局的老嬷嬷在处罚下人。
走近一看，只见那女孩子穿着一件薄薄的青褐色的小夹袄，里面是只有初冬才穿的粗布长衫。头饰、衣服无一不透露出她的粗使丫鬟的身份。此时，她正衣着单薄的跪在冰冷的雪地上。头上、身上都在滴着水，身子在隆冬之中瑟瑟发抖，脸色青紫，她的身边立着一只水桶，桶中还有半桶水在摇晃仿佛在说明它的“丰功伟绩”，女子的身边站立着许多人，大部分女子和她年纪差不多。也有几位年纪大的，穿着稍微好一些的嬷嬷。
“嬷嬷，你就绕了宁儿吧，她不是故意的……”一个同样打扮的女子跪在一旁向一个嬷嬷求情。只是这女子身上、头上没有水渍。
“皇后娘娘嫁到，欧阳答应嫁到”众人听到皇后与欧阳答应过来，立刻停止说话，向皇后娘娘、欧阳答应行礼。
“参见皇后娘娘，见过欧阳答应。”
“免礼，平身。”
“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谢欧阳答应。”
“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后娘娘，宁儿洗坏了上官贵人的衣裙。”
“娘娘，我……我不是故意的。。娘娘……您救救我把”宁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说
“娘娘，您就救救她吧……您心地这么善良。。就救救她吧”一边说着一边又跪下，向吴青烟磕头。
“快起来，你是……”
“回娘娘的话……她是……奴婢的好姐妹……叫蝶儿。。”
“洗坏的衣裙呢，我看看”蝶儿慌忙起身，小跑着离去，不一会儿，手中拿着一件破碎的衣裙小跑而来。那是一件湖蓝色的衣裙，衣裙上点点蝴蝶飞舞。吴青烟见到衣裙只感觉熟悉，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娘娘，就是这件了。”
吴青烟看了看那件已经被洗碎的衣裙“就是这件？”
“回娘娘的话，就是这件。这是贵妃娘娘最喜欢的一件衣裙了。可是……却……却被她这个小蹄子给洗坏了”老嬷嬷担忧而又愤恨的说到，“贵妃娘娘一定会怪罪我们的。。”
“姐姐，你那里不是有一件和这件一模一样的衣裙吗?我之前见过。这是您送给臣妾和上官贵妃的衣裙啊”
“娘娘，您确实有一件和这个一模一样的衣裙。这件衣服还是您送给上官贵妃的呢，当时您送给贵妃、答应每人一件。”翠竹在吴青烟身后小声的提醒。
“不错，我这里确实有一件。翠竹，去把我那件衣裙拿过来。”
“我与贵妃娘娘交情不错，我去说一声就可以了。”
“谢皇后娘娘。。谢欧阳答应……”
“谢皇后娘娘，谢欧阳答应”宁儿和蝶儿向吴青烟和欧阳夏天磕头表示感谢
“今日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听到了吗？”
“是，奴婢知道了”“是，奴才知道了”，
吴青烟上下打量着宁儿。虽然宁儿衣服单薄，但依然能看出她面目清秀、五官端正。回头吩咐到“来人，把宁儿带到我的寝宫。”吴青烟对欧阳夏天说“妹妹，今日恐怕是无法赏梅了，改日吧，改日顶会与你同去梅园赏梅。”
“没事的，姐姐，宁儿的事比较要紧”
“那我们就回去吧。”
“皇后娘娘起驾，欧阳答应起驾”
“恭送皇后娘娘，恭送欧阳答应”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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