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微笑的泥塑
杨帆扶着魏潇缓步前进，虽然土地庙已经近在咫尺了，但他依然不敢拉着魏潇快速到达。
此时的魏潇状态可以说是十分之差，连自己维持行动都难以做到。[紫气诀·紫气东来]这一招的确十分厉害，算得上是S级的恢复技能了。但有得必有失，这招的消耗也是难以承受的，因为它消耗的是生命活力。
很简单，以命换命的的活法，这是目前魏潇所能使用的，也是他知道唯一能使用的唯一“燃料”，每使用一次，相当于透支无法称量计算的生命活力。这生命活力有很多别称，例如“生命力”，“阳气”等等。生命活力的意义，就好比两株植物中一株生长旺盛，一株却长势颓废。生长旺盛的那株植物在外力和自身的优势下生长的更加有活力。以及在《封神演义》也有过类似的一个例子，纣王看到两个人过河老人不怕冷而年轻人却怕冷，心感疑惑而砍腿查髓，其中玄机就在于这生命活力了。
生命活力不等于寿命，但却对后者有举足轻重的意义。足够强盛的生命活力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寿命的长短。而寿命却不取决于生命活力。好比体虚气弱的人未必然短寿早卒，但早卒的人除了外力意外，与生命活力都有些多多少少的关系。
而生命活力的消耗，是极难恢复的，即便是养生名家，修行隐士，穷极毕生所做的也只不过是减少生命活力的消耗罢了。
如今魏潇大肆消耗了他的生命活力，对于本身来说就是一件极大的损害。再要想恢复状态则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了。而这些已经消耗掉的，怕是再难恢复了。等到休养回来，他的身体机能等方面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下滑。
“不过还好，这点程度的下降，对我来说影响并不大。”
以杨帆的眼光，怎么可能看不出魏潇所付出的代价呢？正因如此，反复斟酌之后，他才试探的问出这个问题。
魏潇顺了顺额前几分斑白的刘海，微笑着说。
“可是······”杨帆涨红了脸，欲言又止。
“哎~”魏潇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杨帆沉默，他知道这次自己虽然驱除了这迷雾，但也正是因为他错误的估计了消耗，才使得魏潇不得已用出了代价极大的紫气诀，是自己害的魏潇变成这样，要不是自己，当时她，她也不会····
“对不起。”
“恩？”魏潇抬起头，看着一旁低头不语的杨帆，“哦，没事。”魏潇展起笑颜，“你不用自责什么，若不是你，我们甚至连这迷雾都走不出去。我们如果困在那里面越久，危险也就越大。”
“久而久之，我们会死也说不定 。”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这次也是我的错误，错判了任务的情况，这次的任务，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两人站定在土地庙门口，他们也没有了初来时的轻松，反之两人都一脸的凝重。
“唰，唰，唰···”扫地的声音从庙里传出来，在寂静的清晨，显得十分的突兀。
魏潇按下杨帆的手，当先走了进去。杨帆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这座看似平静的小庙中。但庙里没有什么飞禽走兽，恐怖怪物。有的只是一个佝偻着身子缓慢扫地的老人。
“您好。”魏潇走到老人身边，伸出手来问候道。
老人没有看他，只是继续手中的工作。
“其实，我们是来您这问一下关于这庙，或许这村的事情的。”魏潇单刀直入，低下头用冷峻的目光看着老人。
即使是状态极度糟糕，在执行任务时都要保持绝对的警惕和清醒。
老人依旧不说话，静静地扫地。
“你！”杨帆见此，作势欲要向前。
魏潇挡住了他，摇了摇头说：“不要着急。”然后看向老人道：“你我之间不必再遮遮掩掩，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您自然是清楚的，既然如此，还希望您可以配合，土地公大人。”
老人听到“土地公大人”这五个字后，停下手中的活。他抬起头透过低垂的眼帘看着魏潇。魏潇拱了拱手说道：“这里的确是个环境优美的风水佳地。但是······”
“却有不该存在的东西存在。”魏潇似笑非笑，他拱了拱手说：“规则之外的东西。”
老人停下了手，淡淡的说道：“或许是吧，想我们这种寄灵，这种规则之外的东西，是没有资格享有存活的权利的吧。即使是没有作恶，即便是如此。”
“这个世界，有太多无力保护自己的人，手里握有强大力量的人如果不好好约束，那么混乱终将降临。”
“约束，还是肃清？”
“肃清。”
“哦，我知道了。”老人转回身，唰唰的声音又再响起，“这个村子本是一个人丁的地方，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但是这个时代终在不断变化当中，我们生活在历史的缝隙之中，见证了太多荣辱兴衰。但是造成这荒凉的远不止此，而是在7年前的，那场突如其来的剧变。”
老人沙哑的声音讲述着那场突降的灾难，声音中充满了落寞。
“那一次，一个沉睡着的，沉睡着的恐怖的东西醒过来。他带来了灾难和恐惧，人们在熟睡中死去，死得毫无察觉。一觉醒来之后，全村里的人已经所剩无几。而剩下的人又有大多数的人逃离了这里。这里，变成了空城。剩下的只有死寂。
警察迅速封锁了这里，但是多方调查后却无所收获。对啊，自然是无所收获，这不是谋杀，这不是瘟疫，这只是，一场令人心悸的祭祀罢了。
仅此而已。
后来他们不得不停止了调查，停止了这无意义的事情。剩下的幸存者都是一些不愿意离开这里的老人，他们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无论经过多次劝离，终究是不愿离开。”
老人停下了话语，也停下了手中的扫把。
“这件事，我是听过的，”魏潇盯着老人的背说道，“我们也派出了多名精锐来搜查，但都没有头绪。之后也便不了了之。”
“正因如此，这个世界上不能容许存在把持强力的异端，”魏潇低首道。
“所以，请原谅······”
老人抬头看了看庙里的景象，“它，那个恐怖的恶魔已经失去了大多的力量，正如它来时一样猜不透，所以请，请你们在我消逝后，持我的桃木杖去找到它。我用了很多年才窥探到它，请你们杀掉他，为这个曾经美好的地方，拜托你们了。”
魏潇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看着老人落寞的身影沉默了许久。
“拜托你们了，拜托，拜托，拜托······”老人微笑着，轻声说道。
“魏潇？”杨帆看着魏潇停滞下来的动作，疑声道。
魏潇沉默，杨帆走上前来正要说话。他才低声说道：“走吧。”
“为什么？”
“去追逐那个真正的，该被肃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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