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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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秋天是不是只是一个收获果实的季节，却不是一个适合收获爱情的季节。
唐音有些郁闷。孟访自从知道苏安和分手之后就对她展开了热情的追求。
偏偏每天早中晚的问候与各种昂贵的礼物让他看起来像个无所事事的纨绔。
苏安和喜欢有事业心，跟她一样聪明的能让她仰慕的男人。很明显孟访不是。再者，刚结束一段感情的她还不想再尝爱情的苦。
孟访被狠狠拒绝了。
只不过他伤心几天仍然贼心不死，再次卷土重来。
苏安和暗暗跟唐音吐槽孟访，孟访也跟许既西倒苦水。唐音当然是跟安和一伙的。这下莫名其妙，夫妻俩就变成了两伙人。
这可苦了许既西。苏安和但凡在唐音那里吹点什么风，许既西也跟着遭罪。唐音不搭理他，就算说话，说不到几句话题也会跑到苏安和那里去。
终于，许既西忍不了了。
这天，他们正在客厅看一部爱情电影，正是激动的时候，电话响了。
不出意料是孟访。唐音默默把电影按暂停，在一旁竖起耳朵偷听。她得替安和打探敌情，规避风险。
今天许既西格外不一样，淡着脸，面无表情听孟访一阵诉苦。
唐音眨眨眼，走了下神，觉得他这样冷着脸也好有魅力。又想，他不可以对着她冷脸，那样就没有魅力了。
下一秒，她就听见许既西毫不留情地告诉孟访：“人家不喜欢你，别白费心思了。”
唐音在一旁瞪大眼。
这突如其来的刀，扎得孟访吱哇乱叫。
“许既西，你你你…”孟访连西宝也不叫了，气急败坏地说：“给你两秒钟时间，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不。”
孟访愤然挂断电话，许既西也收起手机。干脆利落一脸冷淡的样子看得唐音心里一凉。
如果…如果他知道了她喜欢他，是不是也会这么干脆地告诉她“别白费心思了”
她只顾着叹息，仿佛这一幕已经发生在她眼前。
许既西看过来时，唐音不想落了下风，学着孟访的称呼叫他：“西宝，你好狠的心！”
“？”我这是为了谁？
许既西冤死了，正想说点什么，唐音已经抱着抱枕走向房间。
啪一下关上门，还上了锁。
不知道孟访是不是真被许既西那番话点醒了，很长一段时间内还真没有去打扰苏安和。
唐音之后告诉苏安和事情原委，苏安和高兴得很，还让唐音代她向许既西表达感谢。
可唐音最近有些畏畏缩缩，不像以前一样大方地天天许既西许既西地叫。她患得患失，有时觉得他真的喜欢她，有时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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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孟访，许斯的感情似乎也遇到一些困难。
唐音在十一月下旬，终于正式见到了前两次匆匆瞥过的姑娘，许斯的女朋友。
起因是两人在小雪这天出去吃热腾腾的重庆老火锅。
这是一家生意很好的店，虽然算不上高档，但也不接受预订。再加上天气冷，吃火锅的人很多，唐音跟许既西即便去得早，也排了很久的队。
唐音畏寒，即便穿得很多，等位的时候也冻得手脚冰凉。许既西正相反，他火气旺，穿得不那么多也浑身热乎着。
他于是摘了手套，把她的手握进自己的手里，握热乎了再给她带上手套。
好不容易等到了位置，唐音欢天喜地拉着许既西进去，位置靠窗，玻璃上没有印着乱七八糟的宣传，就是一整块干净的落地窗，可以清晰看见外面的流光溢彩。
点好菜之后，唐音望着窗外，感叹：“今年下雪好晚。”
许既西这时候很不解风情：“这么怕冷还期待下雪。”
“看看还不行么。”
锅底先上，许既西不太吃辣，点的鸳鸯锅，一个牛油辣一个番茄的。
唐音吃饭喜欢东张西望，虾滑刚下，她就在等待的人群中见到了熟悉的人。
甚至连位置都不够，许斯站在女孩子旁边，替她挡着风。
这不巧了吗？遇见第三次了。
唐音想了想，跟许既西商量不如拼个桌。
于是许既西跟大堂经理说明情况，把两人带进来，又加了两副碗筷和一些菜。
唐音举起手，慢慢挥了挥，在许既西看来笑得很憨地对着对面的姑娘打招呼：“你好，我叫唐音。”
“啊你好你好，秦江一。”
许既西和许斯不爱说话，不过没关系，唐音发挥自己的社杂属性，对着漂亮妹妹一阵输出。很快了解到秦江一不是本地人，目前大学在读。
比她还小上几岁。唐音吃惊，眼神在对面两人之间游移，满脑子都是——
哇，老牛吃嫩草。
秦江一最开始话还有些少，后来逐渐熟悉，话也开始多起来。
寥寥几句话，看得出是个很有主意的人。
烟雾缭绕，辣油的香味强劲。
又是一轮下菜，等菜熟的时间里话题不知怎么到了年龄，许斯话就更少，几乎一句话不说，一边吃一边给秦江一加菜。
唐音从来没关注过两人的年龄，这会儿猛然想起，一脸惊讶凑过去跟他确认。
“你真的是九五的吗？”
许既西夹菜的手一顿，去看她。
“你竟然比我小吗？”
唐音笑得不行，“啊，居然是个弟弟。”
许既西：“……”
她继续说：“怎么没听你叫过姐姐啊，许既西，你来，叫一声。”
许既西忍无可忍，说：“不是，我比你大。身份证上是错的。”
许斯若有所思，眼神复杂地看过去一眼，又收回去。
唐音不太信，但没在这里问。
这顿饭局不久之后结束，告别之时，唐音还加了秦江一的联系方式。
不过她确定了一件事：许斯看起来是真喜欢那姑娘。怪不得好长一段时间没听过他的风流事了。
浪子回头啊这是！
没想到回去的路上下了雪。刚开始还只是小雪，若有若无，半真半幻，到后来逐渐下大，鹅毛大雪并非虚词。
唐音兴奋地开窗拿手去接，嘴里念念有词，“今年的初雪诶。”
听说对着初雪许愿能愿望成真，唐音闭上眼，十分虔诚地在心底许了个愿。
雪花顺着车窗的缝隙飘进来，落在皮椅上，又化成水滴。
许既西见状，担心唐音着凉，叫她：“干嘛呢？”
唐音说她在对着初雪许愿，又不想被直男思维打扰了兴致，率先做出一个停止的动作：“你不要说什么这是假的。我不听！”
许既西通过中控把车窗关上，呼呼的风声被隔绝在外。
“你求初雪，不如求求我，我来帮你实现愿望。”许既西说。
唐音气不过，怼他：“你以为你是玉皇大帝吗，还帮我实现愿望，你行吗！”
说完，她自己先一滞。
她许的愿望是：希望许既西可以好好爱她。
他还真能帮她实现。
许既西看出来，得意地笑：“我能实现吧？说出来我考虑一下。”
这可不能让他知道。
唐音摇摇头，说：“不告诉你。”
停了车，两个人撑伞走回家。
唐音想起在火锅店说的年龄问题，追问：“你身份证上明明写的95年出生啊。”
“那上面写错了。”
“蛤啊？”
唐音以为是上户时说错了或者登记有误，嘀咕了句这也能搞错。
她满脸遗憾，还以为能占他便宜。
许既西眉一扬，以牙还牙：“既然我比你大，那你是不是该叫哥哥？”
走到家门口，唐音用力在外面的地毯上跺了跺脚上的冰碴子，“你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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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没跟秦江一聊过天，只是朋友圈互相点赞的关系。
秦江一发朋友圈的次数不频繁，保持着一个月四五次的样子，唐音总是在她的朋友圈里看到各种各样的许斯。
她觉得奇妙，还跟许既西分享过。
可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唐音没再从她朋友圈里见过许斯的身影。不仅如此，连朋友圈也发得少了。
唐音觉得疑惑，问许既西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许既西两手一摊，很无辜地看着她。
可十二月的某一天，他突然回来告诉唐音，秦江一好像单方面跟许斯提分手了。
“为什么啊？”唐音立刻追问。
许既西沉默几秒，说：“爷爷一直想让哥联姻，他一直拒绝，安排了见面也不去。后来被发现他和秦江一在谈恋爱，爷爷就单独找了那个姓秦的小姑娘。”
唐音还真有点怕许老爷子，特别是他苍老而幽深的眼睛，直把人看透。想想那个场景她就觉得吓人，搓了搓脸继续问。
“那许斯哥呢？”
“他不同意，”许既西想起许斯阴沉的脸色，叹气：“难搞。”
唐音也跟着叹气，想许老爷子怎么就不懂浪子回头，金不换的道理呢。
许既西笑，把唐音搂过来抱进怀里，“你叹什么气？”
唐音被摸到了痒痒肉，扭个不停，“我跟你哥哥共情，替他悲伤行不行？”
“哥哥？叫得比我还亲近。”许既西说，“你怎么不叫我哥哥，来，叫一声。”
唐音才不叫，使劲挣扎，动口又动手。
后来她跟许既西回老宅时见到了许斯，他瘦了一圈，冷着脸的样子还要生人勿近了。席间的氛围更是不必多说，像空气凝固了一般，比上次还可怖。
别提还一直有人说联姻的事儿，唐音都怕许斯直接摔筷子走人。
唐音埋头当乌龟，只祈祷赶紧吃完饭走人。
回去之后她就忍不住冒昧给秦江一发消息，惋惜说是不是真的要和许斯分开。
对话框上的正在输入持续了很久，秦江一很久才回：【他说给他点时间等等他。】
等什么呢，唐音想不出来。
17年冬，大家好像都遇到了自己的爱情难题。
但唐音觉得她和许既西还算可以。她越来越觉得许既西喜欢她，以至于享受起现在朦朦胧胧的相处来。
不知不觉，十二月也走近尾声，圣诞节到了。
唐音在国外读了四年书，每年圣诞都入乡随俗。今年不像之前一样过了，但也去想商场凑个热闹。
顾及着车流量大，两人挑了个最近的商场，走着去。
广场有棵巨大的圣诞树，很多人在树前拍照。
这一片区域被堵得水泄不通。
唐音跟在许既西身边，手臂摩擦之间，说不清是谁先有动作。
一大一小两只手十指紧扣。
一直到穿过这片人流，唐音感觉到掌心一层薄汗，连空气都粘腻起来。
没有人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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