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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因为极端恐惧的缘故,叶臻红了的眼圈中蓄满了晶莹的液体,只是看着他,却说不出话。

        “你把话说清楚。”他温声细语,一字一顿,“敲骨吸髓,物尽其用,嗯?给我解释清楚了,不然今天你别想出这个门。”

        叶臻看着他,还是不说话,只是哆嗦的愈发厉害了,牙关甚至都开始打颤。

        “你不说?”他极其温和的笑笑,抬手轻轻拂去遮住她眉眼的乱发,因为冷汗的原因,都有些黏腻了,“那我来说。”

        他仍在盛怒当中,可言辞间不愠不火,温柔宁静的让人害怕。她几乎哑巴了,明明嘴巴一开一合,可偏生一个字也吐不出。

        “我不是个好父亲,姑且像你说的那样,对待子女,我可能不如姓苏的那么周到那么好,对你,对孩子有愧。好,我承认,我都承认。可是你呢,叶臻,你以为自己算是个好母亲么?”

        “衡衡夭折的那年,小唯也刚刚做过肾脏移植手术,可是直到你出国你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她跪在地上求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态度?”他逐字逐句,音量渐渐拔高,手下的力道不自禁的变重了,她痛的秀眉为之一皱,眼角泫然欲泣的泪珠顺势滚落,直直的溅落在他的手背上。

        “心里有数么?需要我来提醒下那个时候你在做些什么吗?”他冷笑着,像是积压了许久的郁气此刻不吐不快,“为了跟我离婚,你去作践自己去,去泡夜店,乱七八糟的party,澳门赌钱,私生活倒是有滋有味的,嗯?你那时候心里还有孩子吗?你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好母亲?不对,你好意思说自己是个母亲么?!”

        “那也比你强!”一直怯懦退让,一直哭哭啼啼的她,在他这一连串的质问过后终于爆发,用力甩开了他的手,不退反进,几乎歇斯底里,“起码我对两个孩子都一视同仁,不像你,等儿子死了过后才来假惺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衡衡,从他生下来那天起你就不喜欢他,你嫌他笨,觉得他智力发育不如其他孩子,给你丢人了,你出门从来都不带他!也没抱过他,他和小唯有什么矛盾,你一直都偏袒小唯,无论是谁的错!”

        “那是因为小唯身体不好。”他出声打断。

        “行了吧,我们谁还不知道谁啊!?”叶臻一声冷笑,抬手绾了绾鬓边的发,“小唯身体不好,她身体不好就理所应当剥夺哥哥的一切吗?你还瞒着我做了多少事情别以为我都蒙在鼓里!衡衡两岁那年,你瞒着我和我老师私下就决定了,强迫他给自己妹妹捐献骨髓干细胞,是不是?“

        像是某处尘封多年的陈疴被瞬间揭开,他踉跄着退了一步,登时面无血色,可神情依旧是近乎于冷酷的镇定,“我没有强迫他,他是自愿的。”

        “他自愿的,呵呵呵。梁薄,你自己心里过的去嘛?”她笑着笑着眼泪哗哗的往下流,“他只有两岁,他知道什么?还同意?你是他父亲啊,他最崇拜最喜欢的就是你,你说什么他会不照做么?那些天你打发我出去旅游,他做完手术回了家,一个字都没有多说,你敢说这不是你授意的?嗯?”

        他深深吸气,闭上眼睛,声音依旧是没有任何波澜,“就是因为担心你会这样,才没有告诉你。

        “是啊。”她点点头,唇畔的笑意愈发的浓厚却悲凉,“你明明知道我不会答应你仍然会去做,因为你已经习惯了不用顾及我的感受,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你说了算,上学,分科,选专业,恋爱,结婚,生孩子,一直都按照你规划的走,你说怎样我就怎样,我从来都没有违逆过你的意思,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离不开你。可你呢?你尊重过我么?从来没有!退让到了最后,结果就是我连我自己儿子的命运我都无法知晓,梁薄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你放开我!”

        对一个人,一段感情失望甚至彻底绝望,永远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所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这个道理,真正压死骆驼的,绝对不是那一根草,而是之前岁岁年年,恒久积压着的伤痛与哀愁,最后真的倦了累了,痛的再也无法忍受了,这头垂垂老矣的骆驼自然也就彻底死透了。

        “还有,我的衡衡不是死于车祸,原因你心里清楚。我就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冷血的父亲。”

        互相的指责和发泄过后,浴室重归于宁静,徒留有些错乱的呼吸声以及......低低的隐忍着的啜泣。

        “说完了?”没有想到,即使是这样,也依旧不能撼动他分毫的心绪,他的声音语气,依旧是那般不沾烟火,淡然的没有丝毫情绪。

        她一味的退让并没有收到多少疗效,他忽然俯□,她这才惊觉:“你做什么?!”

        他并没有理会她,沉着脸便捉起她的另外一只手,她自然是不让的,侵略与逃避之间,花洒被意外的碰开,温热的水线下雨般的坠落,二人顿入雨帘。

        他低头注视着她,细细的看着她,什么也不说。

        头顶,温热的雨丝一般的水飞溅在她的身上,而手心里密密湿湿的汗意却愈发黏糊了。

        她微抬着眼眸,仍然注视着他的衬衣渐渐由白色转至透明的,她知道自己的衣服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看见他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她的额角上便轻轻的落下了一个吻。

        “是,我不是个好父亲,你也不是什么合格的母亲,但我们还有机会,捅出的烂摊子,自可以慢慢承担弥补,轮不到他来收拾。”

        他的嘴唇似乎有些干裂,或许是因为久病,耗干了他体内的大多水分,略显粗糙的轻触伴随着忽然温软下来的声线缓缓蔓延至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眼睑,鼻尖,那样的熟悉,轻易就能唤起心底最深处的所有回忆和渴望,比如某个羞涩而明媚的清晨,她突然跳到他的背后,抱住他的脖子,从侧脸大大的给他一个早安吻,或者,某个馥郁而狂乱的夜晚,她情不自已的咬在他的肩头,痛苦却欢愉。

        “叶臻,让他滚。”

        那水声听在耳里,伴随着他的低语,犹如惊雷,轰然不止。

        她将手撑在他的胸膛,匆忙的别过脸去,他离得那样近,似乎夺走了周遭所有的空气,她的头脑里一片碎琼乱玉,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他稍微直起身子,并不去强迫她,只将手轻轻握住她细致的腰身,待她浅促的呼吸渐渐平稳,才又低下头,一点一点地追随过去,含住她的嘴唇。

        她伸手打他,拳头砸在他的肩上,却没有什么效果。

        这个吻,只是浅浅轻尝,厮磨辗转,不带半分的野蛮侵占,竟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他虽然病中初愈,但力气依旧很大,早知道就不给他治了,叶臻悲愤的想着,只感觉他的动作却极其耐心而细致,似乎正悄悄抚慰着她心底的那个伤口。

        握成拳的手在不知不觉中舒展,滑落,软软地摁在了他的胸口。

        “你到底想做什么......”错开唇,却抽不开身,她急低低哭泣。

        “做以前没做过的事。”

        他微微笑的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更是不羁的是接下来的一连串混乱。

        叶臻被他丢在沙发上时,甚至都还来不及反应究竟发生了何事。想要直起身子

        “不要!”她咬着嘴唇狠狠的瞪他。他用皮带把她的双手手腕一圈一圈的绕住缚在一起,大有不管不顾之意。她气得要命:“不能这样……你每次都这样……”

        “每次?”把她的手搭在面前的栏杆上,他说,“这主意虽然不错,但我下次还是想换个方式……”

        “没有下一次。”她恨不得咬他一口:“这次也不行!你放开我!”

        “你做梦。”他伏在她眼前,肆意玩弄她的发“怎么,姓苏的碰得,我反倒碰不得了?”

        话虽如此,但他却并未强迫,只是抱着她,并无举动。

        她把手伸到他跟前:“你解开。”

        他摇头,闭眼休憩。

        她说,“到时间了,我要走了。”

        他轻笑,“要走?赶着去见苏牧天?给他接风洗尘么?”他突然盯着看了她一会儿,说道:“你这声音还会变的,叫得我骨头都酥了。你和他在床上也是这个调调?”

        “我跟他没......”她气红了脸,却不知该怎么反驳。她一直是错的那个,无论是和苏牧天在一起,还是同他在一起。于是转过身去,自己和自己置气,“你能不能积点德。”

        却听见他沉沉叹息一声,说道:“其实这么强迫着你,连我自己都觉得幼稚可笑。可问题是现在居然找不出别的法子留你。”

        “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我也不知道该先和你这蠢货先解释哪一件。”他想了想,恒久之后,一声喟叹,“先挑容易的说吧,叶臻,你不得不承认,当初如果没有衡衡的干细胞,小唯早已不在了,你,真的忍心?”

        叶臻不知是正在气头上,还是无言反驳,只别过脸,依旧不看他,不出声。

        “你不要和我装死。”有种一拳塞在了棉花上的无力,他掰过她的脸,气得咬牙切齿,“叶臻,听见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写萌段子上瘾......

        所以很想下本书拿安瑞大人开涮,乃们觉得如何?

        ╮( ̄▽ ̄)╭你们就睬我一下下嘛,老是单机好难过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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