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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绕床弄青梅(大结局)


新年伊始的这个清晨,阴郁了半个冬季的天空终于放晴,天际湛蓝,清澈的没有丝缕云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只除了江风依旧霸道,只除了……

        “爸爸!”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他转过身,看见红艳艳一团朝自己奔来,刚刚来得及张开手臂便感觉怀中一重,馨香满怀的感觉很不错。只是……

        “唉,你再大一点,爸就该抱不动你了。”他拍拍女儿的腰臀,喟然一叹。

        “怎么会嘛,爸爸您还年轻。”小唯在他胸口蹭了蹭,窃笑,“再说我又不是妹妹,爸爸永远抱得动。”

        “咳。”梁薄清清嗓子,想到年前某只的一件糗事,差点没掩饰住想笑的冲动,勉强绷住,小心嘱咐着,“你可小心着点了,大过年的,你这话让她听见,可又得……”

        “知道啦知道啦。”小唯心领神会,调皮的吐了吐舌,在他侧脸大大的一吻,“爸爸新年快乐!”

        “嗯,你也快乐。”他微笑应允,却在目光下移的时候僵住,眉头微皱,有点不悦的苛责,“又不穿鞋子。“

        “哎呀。”有片刻的惊慌从眼底滑过,她心虚的低下脑袋,但很快就想出应对之策,抱住父亲的脖子,甜甜的撒着娇,“反正爸爸抱,不冷。”

        “行了,不跟你磨蹭了,走吧,差不多也到点了,别再迟了到。都准备好了吧?”他单手搂着她,一手提起一只粉色的盒子,缓步出了门。

        大年初一街上人很少,车子很顺利的上了中山东一路,过了外白渡桥,一路上前,通行无阻。

        “对了,你给妹妹的礼物带了吧?”

        “在这里!”小唯从手中的小袋子里抽出一条冬裙,“我准备了一个月。”

        以方格图案展开的设计,细碎的小格子完美的连贯,浅咖、灰、白等颜色在其中轻盈地跳跃,边缘有不错的羽化效果。

        有惊喜在眼中闪过,他却又很快沉默。

        “老爸,不好吗?”小唯偏过脑袋,真诚的请教。

        “挺好,只是……”他抬起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是粉色?”小唯想了一下,反问,“还是没有蝴蝶结?”

        梁薄闻言,沉思了一会,没有直接回答,“你知道她喜欢这两个。”

        “拜托,老爸。”小唯摊手,“她不能总是穿粉色,一年四季……天呐,尤其是冬天,衣服穿得厚,老远看着,妹妹简直像只融化的草莓冰淇淋……”

        他终于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居然也没有反驳,想了一下,“剪裁都挺不错,但是颜色方面……即使不用粉色系,那可不可以尝试亮一点的颜色呢,比如换成橙,黄,红之类的。”

        “唔……”小唯收回目光,重新投向裙子,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老实的提出自己见解,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言辞有多伤人,“那会不会太花了?胖子不适合穿太跳跃的。”

        车子上了高架,他略注意移了移,温声提示,“也是,可能会花一点,但如果以拼接之类的局部使用方式来设计的话,就完全没问题了。妹妹还‘年轻’,可以鲜艳些,应该无碍。”

        小唯想了一下,最终点头,“我明白啦。”

        “真聪明。”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他真诚的赞赏,“同样的事情,你提一提就懂,当年我也教过你妈妈,但她却笨的要命,手把手的教半天,连只袜子也缝不好,她……”

        温暖的追忆,却在情不自禁倾泻一半时生生卡住,唇瓣尚且半开,却是久久无言,怅惘的神色渐浓。

        “老爸……”小唯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轻轻喊了声,便什么都没再说。

        他笑了笑,慢慢的说完,“可真是个笨小孩。”

        ……

        浦东国际机场。

        “姐姐!在这里。”

        没想到年节时分,这一趟国际航班回来的人还真不少,乌泱泱一片的,若不是远处那个一直活跃蹦跶的粉红色小胖子,还真不一定这么快能找到。梁薄和小唯被她吸引过注意力的同时,也很默契的对了下“我说什么来着”的眼神。

        一个年节过的,小胖子变得更滋润了,小脸红扑扑的,沾染着喜气洋洋的娇憨,依然胖,但好像长高了些。大约是嫌他们步履太慢,她急急的走了几步,急不可耐的就甩开了身后跟随的人,兴冲冲撒丫子跑了过来。

        “爸。”她拉了拉梁薄的衣角,眨巴着大眼,害羞的扭着身子,显然是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那个,那个……”

        “什么?”他心底清明,却促狭的问道,还想逗她几句,却看见了她身后缓步走来的女人,笑容在瞬间僵住,没再拖沓,将随身拎着的那只粉色纸袋递给她,朝一边扬扬下巴,“行了,给你,和姐姐一边去玩儿,她也有礼物要送给纫玉。”

        “好!”她欢欢喜喜的接过礼物,拉过静立一边的小唯,贼头贼脑的凑近,嘀咕,“姐,我数学作业你帮我写完了没有?”

        “你数学作业在我这儿。”梁薄突然插了一句,并未看她,只是淡定的说,“回家咱们再算账。”

        “呜……”纫玉瞪大了眼睛,反应到不慢,惊恐的拉着小唯瞬间跑远,“姐,快走快走!”

        “这大过年的,看你把孩子吓的。”她走近,略皱起眉,“纫玉年纪还小,其实学好学不好,又有什么要紧?”

        “也不小了。”他摇头,“过了年都该七岁了。”

        黎恩微怔,良久之后才恍然一叹,“是啊,是不小了,居然……都三年了。”

        “是啊。”他颔首,涩然一笑,“真的很久了。”

        距离当年那事的发生,已经三年又一个月。

        时间,真的是太快。

        “小唯那孩子……还好吧?”她问。

        “挺好的。”他说,“手术成功过后,没多久就出了院,这些年渐渐地也恢复成了幼时的机灵模样,现在……一切都挺好。虽说大恩不言谢,但还是想谢谢您。”

        她沉默了下,看着远处跑跑跳跳的俩个背影,微笑,“没事儿了就好,我就当是赎了一桩罪孽,谢没谢的,到无所谓。”

        他不知该如何接话,过了很久才说,“怎么这回儿劳您亲自送纫玉过来?”

        二人跟着俩孩子离去的轨迹,不紧不慢的边走边谈。

        “是有一件事情,到了该说的时候。”她举目望他,淡淡,“当年,他留下的书信里提到的这件事,我这些年也一直在和他爸爸考虑,今年年关,总算是有了决定。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你商量一下。”

        “哦?何事?”他问。

        她顿了顿,深深的吸了口气,“华夏以后,我们希望由纫玉继承。”

        他愣了下,没有多久思量便摇头,“太太,纫玉姓梁。”

        “这并不要紧。”她那云淡风轻的表情,却是真的无悲无喜,“就像纫玉自己说的那样,爹地是爹地,爸爸是爸爸,不一样的。就像现在这样,她认了你,但你也并没有切断她同我们家的联系,这并不矛盾。”

        “可您应该明白,我每年送纫玉回英国,并不是为的这个。”他说。

        “正因为我们明白,所以……”所以什么?她沉默良久,终是没有一个答案,短促的一叹,她继续言说,“我和淮生这辈子,就得了他一个儿子,而他也只有……认纫玉这一个女儿,他最后的心愿,就是希望纫玉可以继续他未完的人生。不怕你笑话,时至今日,我们也是把她当作亲孙女儿来看待的。所以由她来继承华夏,也是无可厚非,希望你不要再推辞。”

        谁都已筋疲力尽,谁都没有精力信心再去争个你死我活,人生有时原本就是多选题,只是很多人穷尽一生非得认为是单选,执拗的,顽固到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留下来的,往往便学会了看淡,懂得了妥协,因为害怕和倦怠去选择另一种生活,安稳可靠,无风无浪。

        “我不想再为任何人做任何选择了。”他疲惫的叹息,“也没有那个资格和勇气。只是现在还言之过早,等她大了懂事了,您和她商量吧。就像你们认为的那样,这是她和她‘爹地’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如果她愿意回英国承家袭业,我不会阻拦,当然如果她不愿意,我希望你们也能做到一样。妄自操纵别人的人生,这苦果我们都尝过,个中滋味,我相信您也不想再尝。”

        她脸色白了一白,自嘲一笑,“再不会了。”

        梁薄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出声叫住,“不一起么?”

        她停了一下,没有回头,苍老的声音轻缓的传来,“纫玉已经送到,我也该告辞了,只是回程的飞机尚有几个小时,我……也该去看看我的母亲。”

        “那里已是一片废墟。”他出声提醒。

        黎恩笑笑,没有回答,也没有再停留,高傲而笔直的背影终究还是消失在熙攘的人群,再寻不见。

        “我母亲是一个军阀的姨太太,你知道,这种情况在那个年代很常见,我出生过后甚至很少见过我父亲,可见我们的日子并不好过,十岁的时候她在这栋洋楼里悬梁自尽,我再没有亲人。所以,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不过是为了我的孩子不用再受我受过的苦楚,我希望事事都能为他思虑好,事事都能照顾的好他,可……这就像是一个诅咒,我黎恩,幼年丧母,晚年丧子,都是归在了这一处空楼。我错了,终究还是错了,也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只是我究竟错在了哪里?”

        三年前的那一夜,那一夜,潇湘残雪,人散楼空,滔天的孽火染红了半壁的苍穹。

        他们赶到的时候,屋子尚未塌陷,只是终究是迟了一步。

        尽管他丧失理智,疯了一样的冲进火海,所挽留到的,也实在有限。他的叶臻,如今尚是个未知之数,而她的儿子,则是真真正正,命丧当场。

        她跪在火场中,神魂尽散,喃喃自语间,一夜白头。

        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只是我究竟错在了哪里?

        这个问题无解。黎恩没有,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他比黎恩幸运,一点点,

        嗯,只是一点点。

        “小梁,今天这么早就来了啊?”徐子莘放下手中病历,冲他微笑颔首。

        “过年么,总是比平日空闲,就想着多来陪陪她。”他恭敬礼貌的走到他面前,将手中礼物放下,“老师,新年快乐。”

        “唉,你这么客气做什么呢?”徐子莘推辞了下,“这么多年,总是这副脾气。”

        “平日里实在是忙碌,都仰仗您多多照料。”他不卑不亢,“这逢年过节,可就别再推辞,要不我多过意不去。”

        徐子莘笑笑,没再多说,“行了,别在我这杵着了,赶紧的去吧,你这天天跑来跑去,倒也怪辛苦……”好容易女儿出了院,妻子又进了来,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梁薄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徐子莘却又想起些什么,出声叫住他,“对了,我这破记性,差点忘了和你说,就是以往一直陪着你来的那位小姐今天过来了,现在应该在病房里等着你呢。”

        脚步顿住,他有点错愕,并为多说,只轻轻“嗯”了声,“知道了,谢谢老师。”

        朵瓷留了长发,乌泱泱一片垂落腰际,柔软了很多,不再似曾经那般锋利,他一眼差点儿没认出她,只是她回过头时,巧笑嫣然,依稀能记起昔日痕迹。

        “法国怎么样?”仿若闲话家常,他无一分异样。那份淡然神情,同她三年前交出辞呈时一般无二

        “很好。”朵瓷说,轻轻拢着床头的鲜花,神情专注。

        他“嗯”了声,“那就好。”之后也无话再说。

        “我要结婚了。”她忽然开口。

        “哦?”片刻的怔怔,他点头,“法国人?”

        “法籍华人。”她笑,“我加入法国籍,拿到永居权,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这样……”他想不出还能说什么,“恭喜。”

        她完美无瑕的笑容有了一丝破绽,“梁薄,我一直都想问你个问题,但你一直避而不答,今日一别,可能再不会相见,你可能开开恩,为我答疑解惑?”

        他好脾气的笑,既不答应也未否定,“有些答案对于你毫无意义,因为本身便不是你的错。”

        “可我还是想知道。”她很执着,“从小到大,我从未输过,我就是想知道,这第一个让我输了的女人究竟赢在哪里?”

        “感情这东西谈不上输赢。”他耐心的像一个良师,目光移向右边,阳光斑驳下,那一张苍白清瘦的小脸,眸中有隐隐忍着的痛色闪过,“说实话,我这样说,她肯定会不开心,说不定会立即跳起来把我骂一顿再跑路,但事实上却是如此……她,并不如你,也并不怎么好。”

        然而她并没有跳起来,也没有骂他,依旧静静的躺在那儿,连睫毛也没有颤动一下。

        “脾气坏的要命,性子又倔还爱钻牛角尖,文艺小资看的多了,连说话都矫情,总是那么幼稚,那么傻,永远长不大,离不开人,对每个人都温柔都信任却偏偏对我嚣张没事儿还炸个毛……你说,她,究竟有什么好?”

        “只是……她虽然不是最好的人,甚至连一般般都算不上,但若真爱上一个人,就不会在乎她是不是最好的。”

        “我明白了。”

        无波无澜的背后,是心灰意冷的死寂,或是洒脱?谁能明白呢?

        终于送走所有来客,终于应付完所有纷扰。小小一世界,终于又只剩下了你我。

        那一天,在火场正中,横梁之下那人护着她,或许是临终前的一种本能,他找到她时,她尚且一息尚存,只是……

        也永远一息尚存了。

        她没有死去,也没有醒来,就这般……睡着。花开花落,草木枯荣,岁岁交替,她始终这般沉沉的睡着,梦着,有的时候会落泪,有时候,嘴角甚至微微上翘,谁知道那梦里究竟是何光景又是哪一年?

        没有知道她什么时候愿意醒来。孩子们问过他,妈妈什么时候醒过来,他只得回答,明天。

        明天,多么妙的一个答案,多么有希望的一个词。

        明天总是无穷无尽。他永远不会失约。

        时间还早,冬日午后,天光潋滟,屋内暖洋洋的慵懒味道。

        他将她抱在膝上,一下一下,细心认真的替她梳头发。就像小时候一贯为她做的那样。那个矫情的,爱臭美的小女生,长大了也不过是矫情的,爱臭美的小女人,再之后,可能会成为一个矫情的,爱臭美的小老太婆。每天蓬头垢面的怎么行,若是让她知道,可不得难过的哭了,这个小泪包。

        最爱她这头海藻般微卷深黑的发,缠缠绵绵,捆住了他的一生。

        “宝宝,咱们的纫玉今年上小学了,她可真是强壮……呃,我知道用这个词可能有点不恰当,但是事实如此,她帮咱们教训了那个一直欺负小唯,揪她辫子的那个小男生,人家现在看到她,都要躲着走。其实我应该教育她这样不对,以暴制暴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但我却告诉她做的好,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

        “宝宝,小唯越来越聪明了,也许是身体好了,之前压抑了多年的才智终于无拘无束,她已经会自己设计制作一些漂亮裙子,你的,纫玉的衣服,她现在都可以帮我分担,你现在身上穿的这件,就是她亲手缝纫,你有没有觉得幸福?还是丢脸?纫玉会煮好吃的,小唯会做你爱穿的漂亮裙子,宝宝你……再不加把劲儿,可就真成了咱家最笨的宝贝。”

        “……”

        “对了,说到纫玉会煮饭……”他擦了下眼角,苦笑出声,“自从她站在小板凳上够得着灶台开始,我跟小唯……连最后一个控制她体重的方法也没了,你再不管管她,可能再过几年你就真的认不出她了。”

        “……”

        如此絮絮的琐碎家常,他每一日都要和她细细分享。曾经以为,一个人的自言自语不能持续多久,电视中那些对着植物人不停说话的亲属太过愚蠢。而如今真的落到自己头上,才明白个中缘由。原来拥着,抱着自己至亲至爱的人,哪怕没有一丝回应,也不会觉得是自言自语。因为她的身体是温暖的,表情是柔软的,好像只要她躺在他的怀里,自己就永远也不会再孤单,再害怕。

        他一点也不怕。即使她永远这般睡着,昏迷不醒,他也无惧。只是……

        有点遗憾呐。

        早已可以习惯,在一个人夜晚微笑的想你。只是那些回忆,浮在眼前,那么近,却再也抓不牢,捉不住。

        早已可以习惯,抱着你一直,一直的说话,一整天,一整夜。即使空荡荡的房间里,永远只回响我一人的声音。

        已经三年了。

        若是从他们诀别,她负气离家来算的话,已经七年了。

        七年之前,他们的衡衡刚刚离去,七年之后,他们的纫玉又活蹦乱跳,能说会道。

        人生,究竟有多少个七年可以蹉跎。

        他们之间,又还有多少个七年?

        曾经有一年春天,他来到一个花园,走过一颗树,看着那树上的某一朵花,他很喜欢。

        抬手轻轻触碰,却舍不得,也不能摘下,等到金秋时节,满地金黄堆积,花园的主人已经不在了,他又来到了这颗树下,但却找不到了那朵他喜爱的花朵,他以为,他找不到它了……可是他却不知道,它还在那里,只是颜色改变,形状不再,等他带着惆怅转身离开,秋风中那树上的一片枯叶被卷起,在他的身边环绕,伴随他一路,但他难言的悲哀中还在思念那曾经的花朵,殊不知,转身之时,花树,不,果树上最羸弱的那颗果实,瞬间落地,生机不再。

        腐朽之时,还带着未退的露珠。。

        他途径了她的盛放,却没有那个因缘去呵护她余生的硕果。

        她有过后悔,他有过挽留,可他们之间,似乎一直就这般……

        马不停蹄的错过。

        “不要哭……”

        夕阳早至,一只带着温暖的小手,随着余辉脉脉,缓缓地抬起,摸到了他的脸。

        细密的睫毛微颤,渐渐睁开的那双眸内,蕴含了数十年依旧的温柔。

        ……

        全书完

        作者有话要说:打下全书完这三个字的时候,真的有太多复杂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有点不舍,有点释然。

        《寐春》《梦夏》《眠秋》昏昏沉沉过了三季,总算是在尽头的冬《醒》了过来,算是一种圆满吧,老竹马和小青梅,一切都还来得及。

        不管怎么说,《竹马》这本书结束了,这个结局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

        在周末之前,会再写一些番外,基本是男女主之间的有爱互动,弥补整部书压抑的遗憾,有兴趣的伙伴可以看一看。

        总之,这都是最后一章了……一直霸王我的小伙伴……乃就不能冒个泡嘛,哪怕一句话,一个字也是好的,起码让我能感受到你们存在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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