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负罪感

　　
一群投矛野人拿着石矛对着地上的水洼一直狂~插。
在混乱之中，白水忍无可忍，见到一个投矛野人动作慢了半拍，一个水鬼缠身过去，正当水裹上那个投矛野人之时，白水还没来得及幻化人形，他的水躯连同那个野人魄兽的地胸膛就被一根石矛狠狠插破！
因为是在化水之躯之下，白水成功逃过一劫。
大量鲜血从魄兽胸口流出，染红了土地，丝丝血腥弥漫，受伤的魄兽在声嘶力竭的惨叫，然而魄兽的疯狂举止还不停止，一个又一个的投矛野人将他们的石矛不断地插在那个躺倒在地的魄兽，狠！真狠！
白水看得胆战心惊，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也许那群魄兽是以为那个倒霉的投矛野人是被“鬼”附身即将死去，而他们为了保命而不得不杀死那个同类。
直到草地上一片血肉模糊，投矛野人们才肯挺下，丝丝红血和破碎的肉块在白水的化水之躯上漂浮，愈加血腥。
白水不得不说这很残忍，也很恶心，但是他无法感慨太多，下一秒就发动水鬼缠身，缠在了最近一个松懈的投矛野人身上，这次白水学聪明了，不再幻化人形。
很快一支又一支的石矛再次狠心穿过这个倒霉的投矛野人的身体，倒下之际，投矛野人眼神中透露着不解和失望，愤怒……
这一幕很快又在下一个倒霉的投矛野人身上上演，看着身边一个个同族倒下，野人魄兽群终于认识到不对劲，这个诡异的敌人不可力敌，跑！
一个领头人大声一吼，众魄兽急忙逃窜。
白水幻化作人形，从血渍上走了出来，看着逃窜中魄兽的身影，狠下心来，发动武技，泪弹！
一连串泪水涌上眼眶，用手一擦，一甩，颗颗饱满的泪珠如同机关枪的子弹一般爆射出去打在投矛野人的后背，绽出朵朵血花……
十几只魄兽的投矛野人群落就这样被白水消灭，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也在他手中逝去。
……
看着地上躺着的一个个人形尸体，鲜血喷涌，头颅上精魄凝聚，光华流转之下是难以入目的杀戮，白水陷入了沉默。
一转眼，一个个人形摇钱树就化作了地上残破不堪的尸体。
人为什么要杀戮，难道只是为了获得普通人难以获得的超能力？难道这就是真实的人性吗？一串疑问爬上了白水心头。
以前，白水还是普通人时，老师也曾教育过他，人与自然应该和谐相处，万物有灵……大爱的观念贯彻他的童年，而他现在又在干什么呢？杀戮？为了变强？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自己又和方达仓库下那群杀人犯一般有什么区别呢？看着这遍地的尸体，神圣的锤子反复反复地锤在白水罪恶的心头。
他无法否认自己有一己之私想要通过猎杀魄兽来获取精魄再通过出售来赚取利益，同时也可以吸收更好的精魄来强大自己。可是这些魄兽又有什么错呢？
人类的征服欲望从未停止过，难道他白水也要沦落为其中杀戮的一员？
……
地上，魄兽的精魄凝聚完毕，白水看着那一个个显着流光溢彩的精魄慢慢走了过去，将他们收入行军包，每收取一个仿佛都有一把刀子插在他心头，满满的都是罪恶感。
吴慧儿发现他们背后早已没有了动静，而白水也迟迟不肯出现，顿时着急起来，连忙带上队友往身后跑去，结果发现白水呆呆站在一堆投矛野人的尸体中。
在他们眼中，一具具尸体杂乱无章地摆放在地上，鲜血喷涌，残肢不断，血腥极了。
而白水则像一个收割者一样。收割着地上的金矿。
众人大惊精魄，难道这些都是他一个人猎杀的？
西伽伽和赵安等人上去检查，结果发现白水屁事都没有，反倒是投矛野人全死了！
“这……都是你干的？”赵安弱弱的问道。
白水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来，用通红的眼睛问：“问你件事，人类为什么要猎杀魄兽？”
“这……”赵安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显然，刺阳小队的人都发现白水出现了心理问题。
“先离开这里吧，血腥味太浓，容易招惹其他魄兽！”吴慧儿率先打破了沉默，带领众人离去。
一路上，白水仍然一言不发，就像一具木头，这场杀戮给他带来了太大的震撼，当他看着吴慧儿他们猎杀弓手时，在白水看来那也行没有什么，但是当自己成为那个真正的刽子手时，他才意识到，那就是杀戮啊！
大约半个小时后，大家到达了预定地点，都坐下来休息。
赵安担心地问道：“那个，白水你没事了吧？”
白水摇了摇头表示并无大碍。
大家伙儿都知道这次白水杀得过头了，他还是个高中生，仅仅一个上午十几条生命就这样在他手上终结，况且投矛野人和毒箭弓手长得特别像人类，击杀这样的生物特别容易给人带来负罪感，特别是白水这种没经过高三心里培训的新人。
李海说到：“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你要知道你杀的是魄兽而不是人类，你可知道黑暗时代那段历史？宫殿大门初开之际，魄兽横行，人类命运在旦夕，是先辈用血肉之躯筑起的秘境防线，我们现在的和平生活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换来。
我们也无法否认我们现在的杀戮有着自私的一面，但是你还想要知道我们现在的猎杀不仅仅是为了我们自己发展所需，还有我们背后的军人！”
“嗯？背后的军人？”白水很是疑惑。
西伽伽说：“没错，国家开放秘境一方面是为了提高武魄者的战斗能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缓解秘境里驻守的士兵的防守压力。”
赵安也回应：“对的，由于未知原因，秘境里的魄兽无穷无尽，不可能全部由军方承受这方面的压力，因此我们学生和秘境探索者就起到很好的外援作用！”
“所以你猎杀魄兽不需要携带太大的负罪感，在那个黑暗的时代下，人们能生活下来已经极其不容易了，那沉甸甸的历史痛感是在告诉我们人类必须要强大起来才可以应对这未知的将来！”吴慧儿成功地打上了圆场。
“哦。”白水的眼眸再次焕发光彩，感觉他们讲得挺有道理，整个人也没有那么颓废，负罪感也没有那么强烈，虽然如此，但是这一幕杀戮还是终究成为了白水心里的一道印记，在他心里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刽子手，他只想好好的当一个优秀的武魄学生，杀戮似乎只应该存在于军人、罪恶分子……之中。
有些时候世事就是如此，当你以为很多东西离你很遥远之时，却不知它们早已悄悄来临，而你却不愿意去相信眼前。
从刺阳小队的话语中，白水似乎看到了李老头的身影，在大愧树下的侃侃而谈的退休老军人，军人，多么高尚的职业啊！
整个刺阳小队感觉他们都可以去当政治老师，想当初政治老师都没他们讲得好！开导个小菜鸡而已，还不轻而易举？
“话说白水，你今天收获了多少个精魄啊？”赵安很好奇地问到。
“额，好像有十六个精品的【投矛野人】精魄，一个精品的【毒箭弓手】……好像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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