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苏棠？
司仪一声令下，双方纷纷出剑，刀光剑影间，灵光炸裂。
最后，二人平手，下场等待第二次比试。
月澜歌拿起早已备好的湿帕子向月上走去，被路恒司叫住，正想问有什么事，路恒司便施法让湿帕变得冰凉解暑。月澜歌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谢谢司哥哥。”
路恒司摆摆手，“小事，快去吧。”
月上接到冰凉的帕子，向路恒司投来感激的目光。
这一整日比试的都是些小氏族，路恒司和苏棠他们估计要等到次日，不过即便是小氏族，比试的场面也十分精彩。
夜里，趁苏棠还未回房，路恒司悄悄猫进他的房间，站在门后等待。等了小半个时辰，房门终于被人推开，路恒司从背后捂住他的眼睛，笑道：“猜，猜，我，是，谁？”
“咻——”利剑破空，刺在了路恒司的肩头，差一点就割开他的皮肉。剑身被染得通红，带着腥臭的液体顺着剑刃滴落在他洁白无瑕的外衣上，趁着月光绽放。他默默放开手，喉咙似乎被什么给堵住了，发不出声。
苏棠转过身，压低剑身，弯腰与他对视，蓝色的眼眸披着一层银霜，透出无尽的杀气，“滚。”
“你……”路恒司从未觉得他如此陌生，他看着他的眼里居然有杀意？“你是苏棠？”
苏棠颦眉蹙頞，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低吼道：“滚啊！”
屋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火把的光亮。
“苏宗主，打扰了，司空桑睫小公子遇刺，为了抓住凶手，宗主吩咐每个房间都要搜查，抱歉。”
室外是司空氏的弟子。司空桑睫不幸遇刺身亡，司空轶大发雷霆，派人连夜封堵涑河，不准任何人离开。
苏居莱行事光明磊落，自然不怕搜查。
路恒司一听因由，揪住苏棠的衣襟，怒斥：“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会惹祸上身？”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苏棠冷漠地拍开他的手，转身向床铺走去。他拾起衣摆，不紧不慢地擦拭剑上的鲜血，而后用灵火将染血的衣物毁掉。
路恒司透过窗户纸向外看，有几个人正向这个房间走来，他们一面扒着矮树丛，一面看向房顶，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苏棠，他们来了。”路恒司小声道。
苏棠褪去衣物，跨入浴桶，沉入水底，完全把路恒司当做空气。
不一会儿，司空氏弟子敲响房门，路恒司迅速跃上房梁，藏至暗处。门敲了许久，没人回应，他们便破门而入。
“仔细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领头的弟子道。
身后的弟子应下，展开地毯式搜查。走到屏风后，见苏棠在惬意的泡澡，于是问：“九公子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人物？”
“没有，出去。”苏棠有些不耐。
领头的弟子走近往水里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带人离开。
路恒司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苏棠身后，轻轻拥住他的肩膀，无奈地叹息道：“苏棠，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被发现的后果？司空轶心思缜密，报仇一事需要从长计议，你以为我不想杀他吗？苏棠，听我一句劝，不要莽撞……”
苏棠伸手把他拉入浴桶，捏着他的脖子冷笑道：“我说过，我讨厌多管闲事的人。”
路恒司：“看见了，又怎能不管？”毕竟这么多的感情，任谁都不可能假装没看见吧？
苏棠愣了愣，划开手心，将血滴入水中，垂眼注视着路恒司，一字一字道：“以血为誓，司空昭言从此与北冥轻芜恩断义绝。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如此决绝。
路恒司挥手打在他脸上，“你一定要这么做是吧？”
“是。”苏棠回答得毫不犹豫，“请北冥少宗主离开在下的房间。”
路恒司整个人都怔住了，忍着鼻尖酸涩点了点头，笑道：“好，我满足你的愿望，司空昭言的事，小爷本就不稀罕。”说完，他踩着浴桶边缘飞跃出浴，瞬移出了房门。
下一秒，苏棠捂着心口吐出一口黑血，瘫坐在浴桶里用力喘息。
其实，路恒司并没有离开，而是守在门外观察。他不是一个轻易被怒火支配的人，结合实际，苏棠的有些行为确实值得深思，就比如，他现在为什么会吐血？又为什么不惜与路恒司恩断义绝将路恒司从身边赶走？
路恒司隔着门施法替他疗伤，然后失望地离开。
苏棠看着已经愈合的手掌，眸里划过一抹哀伤。
司空轶忙了一夜，没有找到杀害司空桑睫的凶手，反而把他的尸首弄丢了。房间里的物品都成了废物，这是司空轶发怒的必然结果。侍从们颤巍巍地站在一旁，不敢乱说话，以免惹火他丢掉性命。
路恒司彻夜难眠，早早就起来晃悠。
比试台上方挂着一个黑色的物体，由于那物体背着光，看不真切，他打算到近一点的地方去。他前脚刚迈，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仔细一看，有个打扫的侍从瘫坐在比试台下，满面惊恐。
路恒司犹豫地退回原来的位置，静静观察侍从的动向。
侍从缓冲了半晌，慌忙跑去叫人。
司空轶火急燎急赶来，来的还有五大宗门和一些小氏族的人，想来是动静太大都被吵醒了。
司空轶一眼就分辨出了悬挂在比试台上的‘东西’，原来是失踪的司空桑睫的尸身。他将绳索割断，接住司空桑睫的尸身，瞠目怒视人群，红血丝如同藤蔓般攀满眼白。
一道剑芒划破夜空，插入比试台的石柱上。这是司空轶的剑。“若是让本宗查到是谁做的，本宗一定要他受尽酷刑，即使万箭穿身，也会避开要害，让其受尽折磨而死！”
宁放道：“司空宗主还是尽快让仵作验尸吧，免得错过一些蛛丝马迹。”
司空轶脸色乌黑，咬牙道：“在事情还未查清楚之前，所有人都不能离开司空氏，劳烦各位帮忙了。”说罢，他抱着尸身离开，留下几个侍从安顿众人。
宁放轻咳两声，对众人道：“凶手必然藏在你我之间，若大家发现什么异样，千万不要瞒着，本宗在此替司空宗主谢过各位了。”
众人哗然一片，随后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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