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送葬
苏棠走时，路恒司将画像塞到他手里，“剑穗很不错，谢了。”
苏棠握紧画像，沉默地转身离开。
他走后，路恒司施法让棺木恢复原状，随后躲到暗处，施法让晕倒的弟子站立，解除苏棠下的梦魇，使他们清醒。看到这些人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对，路恒司方松了口气。
“宗主。”
这时，弟子的声音传来，路恒司再看，发现司空轶站在棺木旁，不知在找什么。“刚刚有人来过？”司空轶道。
弟子：“没人来过。”
司空轶意味深长笑了，“是吗……”
路恒司吓得赶紧瞬移逃离现场。
用完膳的人大多都回到了住处，只有少许在屋外逛来逛去。
路恒司找到百里沉，进去便把房门关牢。
百里沉疑惑至极，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路恒司在他旁边坐下，附在他耳边将刚才的所见所闻讲了一遍。
他的眉头逐渐拧紧，压低声音说：“司空轶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反应才会那么奇怪。”
路恒司：“不应该啊，我已经把现场恢复原样了。”
百里沉：“想来他是在什么地方做了标记，你复原现场的时候弄掉了。”
路恒司大吃一惊，愤愤地把拳头砸在桌上，“都怪我没发现！”
百里沉：“司空轶既然发现了问题，明日大概会发生变故，苏九公子执意要开棺，恐怕司空轶也有万全的准备。咱们不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调查清楚，到时再揭开司空轶的真面目也不迟。”
路恒司叹了口气，“苏棠的心已经被仇恨占据，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说。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表面看起来很坚强，实际上心灵非常脆弱。”
百里沉苦笑：“如果我早些遇见你，也许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也许双手就不会这样肮脏，不会沾有任何血迹。
路恒司一手撑着头，一手轻轻弹在他的眉心，“胡说，不管有没有遇到我，你都是独一无二，不可代替的。”
百里沉笑了笑，不再说话。
路恒司站起身，理一理发皱的衣摆，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百里沉把他送到门外。
路恒司：“暂时没有，早点休息，别送了。”
百里沉点点头。
和北冥尘渊说了一声，路恒司悄悄骑着雪凰前往寧城。
次日，司空氏准备了精致的早点，五大宗门吃完早点后，便随着出殡队伍送司空睿一程。苏棠刚要爆出司空轶的罪恶行径，便被路恒司死死拉住，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路恒司小声道：“苏棠，不要鲁莽，真相大白不急于这一时，咱们要先掌握切确的证据才能让他人信服。”
苏棠甩开他的手，离他远远的。看得出来，他气得不轻。
苏衢清好奇问：“阿芜，苏棠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大？你们俩儿发生了什么事？”
路恒司贴着他的耳朵调侃道：“昨夜他送了我一个宫铃剑穗，我说是定情信物，他非不承认，早上再也没跟我说过话，我歉也道了，卑微得没有下限，他就是不肯原谅我。”
苏衢清换上一脸姨母笑，“怪不得把澜歌当妹妹，原来是看上我们家老九了啊，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路恒司没想到他这么开放，被震住了，“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是一直都很喜欢你、八哥和苏棠吗？要不是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和六哥都已经娶妻生子，说不定他们在我心里也占地挺广呢！”
“嘁！”苏衢清翻了个白眼。
月澜歌默默关注着二人的对话，心情瞬间跌下了谷底。
原来司哥哥真的把我当做妹妹，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呢？她沮丧的想。
路恒司无奈地笑笑，“真是的，想哪里去了？小爷我只是一时贪图苏棠的美色而已。”
苏衢清：“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路恒司瞧他那敷衍的模样，忍不住一拳敲在他脑袋上，痛得他弯下了腰。就在那一刹那，他的薄唇与月澜歌光滑的脸相擦而过。
他愣住。
月澜歌的脸转瞬变得粉嫩嫩的，让人见了忍不住想尝一口。
路恒司偷笑，“我再去找苏棠试试。”说完，他屁颠屁颠地走到苏棠身边。“苏棠，我晚上再跟你解释，你先忍忍。”
苏棠不理会。
路恒司再一次注意到那个蓝眼睛的瘦弱少年，禁不住向北冥尘渊询问道：“哥，那个在司空轶旁边的蓝眼少年少年是什么人？”
北冥尘渊：“那是司空轶的堂弟司空桑睫，自小体弱多病，父母双亡，他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双目失明，现在这双眼睛不知是哪只白蛟的。外界都猜测司空轶心疼他的遭遇，想在他身上得到慰藉，因此格外宠他。”
路恒司豁然开朗。
不久前洛承安夺走了苏棠的眼睛，看来就是司空桑睫的那双了。
出殡进行得十分顺利，司空轶倒是没整什么幺蛾子。
这一天过得很快，眨眼间月亮便代替了太阳。中元界的人睡得较早，因为没什么娱乐活动，一般晚上七八点就睡了，这要是在未来世界，正是炸街的好时候。
路恒司睡不着，便躺在房顶看月亮。他举起苏棠送的宫铃剑穗，在月光的照射下，宫铃泛着淡淡的白光。他在想，苏棠为什么突然送东西给他？又为什么恰好送的是铃铛？
这些，只有苏棠才答得出来。
趁着凉凉的夜色，路恒司摸到司空桑睫的房间，施法让所有人陷入梦魇，光明正大的从正门入内。
司空桑睫平躺在床上，只着白色里衣。他的脸色很苍白，几乎与里衣融为一色。
路恒司站在床边看着他，捏紧了拳头。抱歉，我也明白深陷黑暗的无助，但你所见到的光明是司空轶用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这双眼是苏棠的，无论怎样，必须物归原主。
有句古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即使对司空桑睫还未达到恨的程度，关于司空轶的人和事，路恒司也无法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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