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除夕灯会

今年雪化得较快，等新年到了，少了一些氛围。今年的除夕夜轮到北冥氏前往苏氏，两大宗门向来都是一起过的除夕夜，每一年都如此。

        月澜歌躲在房里，悄悄看着窗外来来往往说说笑笑的苏氏弟子与北冥氏弟子，心里非常羡慕。月氏从不过除夕夜，甚至连个形式都没有，所以家中非常冷清。以往的除夕夜都是两位堂兄陪着她过的，而现在，她为了逃避一些事来了这里，独守空房。

        苏衢清因为太忙已经有两日没来找她了，她不认识宗门的其他人，不敢乱逛。路恒司自上次走后就没再回来，她有点难过。

        就在她伤怀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苏衢清满面笑容地跑进门，拉着她就往外走，“今夜月城有灯会，我带你到下面去玩玩。”

        月澜歌拉着他停下，看了眼热闹的人群，蹙眉说：“衢清哥哥，除夕夜丢下家人不好，你还是回去吧，灯会咱们明日再看。”

        苏衢清刮刮她的鼻子，“这有什么不好的？每年的除夕我和阿芜都跑到山下去玩，才没人管我们呢，况且，月城新年的灯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没有了。”

        月澜歌一听到路恒司的大名，心中的苦涩再次蔓延，“衢清哥哥，司哥哥他还不回来吗？他……他是不是打算把我丢在这儿不管了？”

        苏衢清：“你可真是个小傻瓜。阿芜不是这样的人，怕是有事耽搁了，别多想，嗯？”

        他不管你，我会悉心照顾你啊。苏衢清很想说这句话，但苦思冥想好长时间，还是觉得算了吧。对不喜欢自己的人说这句话，会显得很油腻。而且路恒司绝不会丢下月澜歌不管的。

        月澜歌被这略微暧昧的语调撩得面红耳赤，只得先应下了。她学了这几日御剑飞行，刚好能派上用场。

        月城每到这个时候都很热闹，大街小巷灯火通明，人山人海。有家人一同出游，还有夫妇和未婚道侣。苏衢清害怕和月澜歌走散了，所以全程牵着她的手，并未想其他事。倒是月澜歌，为此心跳加速了整个晚上。

        “澜歌，喜欢哪个？”回过神来，苏衢清已经拉着她停在一个卖天灯的小摊前，笑问。

        月澜歌看着小摊上各式各样的天灯，从中挑了个写有‘清欢’字样的。苏衢清将蘸好墨的毛笔递给她，解释道：“听说在天灯上写下愿望，上天看到了，便会帮你实现愿望。”

        月澜歌半信半疑，在灯上写下一行秀娟小字：愿家人和朋友一世平安。

        苏衢清又给她选了一个小兔灯，“女子都喜欢买这样的小灯，咱们也拿一个。老板，一共多少钱？”

        小贩：“公子，一共十文。”

        月澜歌从袖里取出铜板，伸手要递给小贩，被苏衢清的大掌包裹住。“我来。”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有些沙哑。

        月澜歌抬头对他笑着说：“谢谢衢清哥哥。”

        苏衢清的心脏好像被敲了一记，不好意思地轻咳两声，“谢什么，男人给女人花钱，应该的。”

        二人一前一后慢悠悠地走在人群当中，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苏棠。他正站在卖剑穗的商铺前，拿着一个宫铃剑穗犹豫再三。

        苏衢清拉着月澜歌走到他身后，搭着他的肩戏谑道：“哟！没想到我们家冰山也会来逛灯会啊？这是要给谁买的剑穗，模样还挺精致？”

        苏棠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苏衢清：“我这个人嘛，有什么话一定要说出来才行，不然会憋坏的，告诉哥哥，这剑穗是给谁买的？”

        苏棠：“闭上你的嘴。”

        苏衢清：“我就不，你能拿我怎样？”这赖皮的模样简直和路恒司如出一辙。

        看在苏居莱和苏氏养育他的份上，苏棠不能拿苏衢清怎么样，做人不能忘本。

        月澜歌见苏棠一脸阴沉，明显是生气了，于是扯了扯苏衢清的衣角，“衢清哥哥，我们去放天灯吧？”

        苏衢清愣了愣，当然要依心悦之人的话了。

        两人走后，苏棠买下剑穗，转身没入人群。

        就这样，苏衢清与月澜歌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

        除夕之后的几天，是司空睿的葬礼。路恒司暂时从天谕楼回到家，以便查清司空睿的死因。他现在身上担负的不只有苏棠的仇，还有杀母之仇，因此要尽快将司空睿的事弄清楚，好继续回去修炼。

        五大宗门皆带着几个代表性的地址前往涑河，司空轶穿着孝服，面无表情地在门口迎接。

        路恒司恨不得当场撕碎他的伪装，让所有人都看看他那丑恶的嘴脸。司空轶见到他和苏棠，眼中有惊讶与杀意闪过，但也只是一瞬。

        苏衢清带着月澜歌走在北冥氏与苏氏的队伍中，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月澜歌的眼睛从一开始就没从路恒司身上移开，想和他说话，又不敢在此等庄重的场合放肆。

        宁氏最后到场，宁放为首，经过司空轶身边时，他笑着对他低语：“司空宗主，恭喜。”

        司空轶勾了勾嘴角，恢复原样。

        走在宁放身侧的青年是宁放的独子宁如哼，这人长得普通，却莫名的自负。月澜歌长得出众，宁如哼一眼就看见她了，不顾他人的眼光拽住她，怒斥：“好你个月澜歌，逃婚逃到这儿来了，居然还跟一群男人待在一块儿，你要不要脸？”

        “你放开我！”月澜歌挣扎不休，奈何比不过他的力气。

        苏衢清一个手刀砍在宁如哼手腕处，痛得他不得不放手，苏衢清趁隙把月澜歌拉到身后，道：“宁公子对一个女孩子动手动脚，还有理了？”

        宁如哼啐了他一口，嚣张至极，“什么人敢拦老子？还不快滚开，小心老子要你的命！”

        月澜歌急哭了，生怕苏衢清把她交出去，“衢清哥哥，我不要嫁给他，请你帮帮我……”

        “别怕，你不愿意的事，没人能强迫你做。”苏衢清自然不能让她受委屈，扭头轻声安慰，又对宁如哼凶神恶煞道，“小爷的命，只怕你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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