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压抑的黑市

世上人人都承受着痛苦，但天道在降下苦难的同时，也撒下了美好，只是这份美好有的人还未发现罢了。

        路恒司愣了愣，右手搭上他的肩，笑道：“人要向前看，即使过往再痛苦那也只是过往，你能走到今天就说明已经走出来了，往事皆为尘埃，就让它们随风散去吧，未来还有许多美好等着我们去发现呢。”

        百里沉并未在意适才的小插曲，面上的笑容依旧温暖，如和煦的春风一般让人难以抗拒，“我想我已经发现了。”他定定的看着路恒司的眼睛说。

        “那兄弟我祝贺你。”路恒司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走，去黑市。”

        百里沉点点头，将面具钱付上。

        黑市，地如其名，鱼龙混杂。这个地方，有赌博，有人口贩卖，也埋着许多鲜为人知的秘密。这儿的人，因为活着所以活着，没有尊严，没有隐私，人人平等在此连一抷黄土都不如。

        几个衣着破旧的光脚孩子在街上来回奔跑，脸上沾着些许黑灰，双眼却非常明亮。明眼人都知道，这样的童真维持不了多久，世上的黑暗远比光明多得多，稍不注意便会被淹没，永远不见天日。

        科技发达的未来世界尚且有百姓食不果腹，何况是这里？

        百里沉说过，这里的消息售价奇高，那为什么他们的生活还是得不到改善？原因只有一个——赌。就像未来世界，有人为了毒品出卖身体，最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来到这里，路恒司莫名的觉得压抑。

        有个孩子站在二人不远的地方，盯着他手里的糖葫芦，不时地吞咽口水。

        百里沉将吃过的一颗咬掉，笑着走到孩子面前，弯腰把糖葫芦送到他面前，“别害怕，哥哥不是坏人。”

        路恒司握住他的手，摇摇头，“这是我请你的。”说着，他把手伸到背后，再拿出来时，上面多了四根糖葫芦，他将糖葫芦递给孩子，揉了揉他的脑袋，“吃吧。”

        孩子眼前一亮，双手接过糖葫芦，向他鞠躬说：“谢谢哥哥！”

        路恒司朝他挥挥手，拉着百里沉离开。

        到处都是售卖消息的地方，价格不一样，二人挑了个门面较好，看起来比较可靠且价格适中的铺子。

        这算是整个黑市最好的铺子了，不仅高大尚，而且还有引导的仆从。黑市有仆从的门店真是少之又少。

        仆从远远见身着华服的二人来，恭敬地往前迎接，“二位贵人需要打听点什么消息？”

        路恒司扫了一圈，发现店内人还不少。

        仆从明白他的顾虑，继续道：“二位贵人请随小的来。”他带着两人来到一个雅致的房间。“二位请坐。”

        二人不慌不忙坐下，待喝了一杯茶后，路恒司方道：“你们这儿，可有各大宗门一些私密的消息？”

        仆从笑道：“只要贵人想知道，什么消息咱们都可以有。不知贵人想知道些什么？”

        路恒司将一锭金放在桌上，“小爷想知道司空氏司空睿之子司空昭言失踪前的所有事，这个交易做不做？”

        众所周知，有些人最容易被金钱收买，做黑市生意的更是如此。

        仆从：“做，当然做，贵人请稍等，小的这就去把所有资料找来。”说完，他快步跑出房间，生怕慢一步路恒司就会后悔一样。

        百里沉轻笑出声，道：“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重要的事呢。”

        “这件事于我来说，确实挺重要的。”百里沉不知道苏棠就是司空昭言的事，路恒司也不好多说什么，免得给苏棠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的真实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百里沉：“司空昭言自失踪以后，中元界便再也没有关于他的传言，也不知他是否还活着。”

        路恒司愣了愣，“……天道还是有慈悲的时候的。”幸而苏棠被苏居莱发现，若不然，这世上可能真就没有司空昭言这个人了。其实路恒司就是想知道，是什么导致苏棠变得这么不近人情的，也许他的面瘫还可以拯救一下，毕竟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不能白白浪费了。

        百里沉：“你说得对，但愿他能被上天眷顾。”

        事实上，上天一直都在眷顾他。路恒司很想这么说，但说了很可能就露馅了，因此闭了嘴。

        仆从将资料工整的摆在路恒司面前，一面替他翻页，一面孜孜不倦地解释。

        原来苏棠从始至终都是这个性格。司空睿在涑河百姓眼里和蔼可亲，在苏棠眼中却是严父，当然宗主夫人也不是慈母。凡事都有两极，父母严格有好处也有坏处。

        了解了苏棠的往事，路恒司想了想，试着询问了司空睿离世的消息，很遗憾，司空轶瞒得很深，一丝一毫都没有透露。看来只有到葬礼的时候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再问斗兽场背后的势力，一样没有结果，二人只好作罢。

        为了给苏衢清和月澜歌制造机会，路恒司没有回苏氏，与百里沉告别后便回了昆泠。

        北冥尘渊坐在书房内，正在为参加司空睿的葬礼做准备，路恒司进去时，他刚好叹了口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路恒司给他倒了杯冰茶，在他旁边坐下，“哥，你去休息一会儿，我来做。”

        司空轶的事需要留个心眼，这人心狠手辣，谁也不知道这次葬礼会发生什么，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北冥尘渊刮刮他的鼻梁，宠溺地笑道：“这点事还累不倒为兄，阿芜就在旁边看着罢，就当陪陪为兄。”说完，他轻抿一口冰茶，瞬间觉得神清气爽了。

        路恒司早已习惯他的小动作，“哥，你不是说要把宗主之位让给我吗？我总得提前习惯习惯吧？”

        北冥尘渊看着他这几日越发深邃的眼瞳，觉得他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是谁之前为了不继任宗主之位离家出走的？”

        路恒司厚脸皮地笑笑，“突然想体验一下号令上万弟子的感觉，要不这样吧哥，你当宗主，我当副宗主，你处理事务，我就带人执行，如何？”

        北冥尘渊忍不住敲了敲他的脑瓜，“想得倒美。苏伯伯知道你回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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