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酒桌闲话
“先别聊了，有事等会儿再说，先吃饭吧！”常师娘出来招呼道。
“唉！来了。”余德圣应了一声，看师父没反对就起身去厨房准备帮忙摆碗筷。陆远也跟在他后面，打算搭把手。
一帮人很快就转到餐厅，在餐桌边落座。国人对位子还是挺有将究的，若是圆桌，则正对大门的为主客，主客左右手边的位置则以离主客的距离来看，越靠近主客位置越尊，相同距离则左侧尊于右侧，可不能乱坐，
常老爷子坐在圆桌的主位上，左手边是常师娘，紧挨着的是她女儿，右手边就是余德圣了，陆远就坐到了余德圣的边上。
这样一来就变成了，陆远边上挨着小姑娘，看她的样子好像不太情愿，坐下后故意将凳子拉得离陆远这边远点。
嘿嘿！小姑娘的气性还挺大的啊！门口发生的事情看来还没翻篇呢，那杯恶作剧的苦丁茶还不够解恨啊！
常师娘热情的招呼大家，还指着其中的一道菜说道：“小余啊！我特意做了你平时最爱吃的‘葱爆羊肉’，尝尝味道，看怎么样？”
“谢谢师娘！您的手艺绝对没的说，我就知道您对我最好了。”余德圣开心的回道。
常师娘又转过头客气的对陆远说：“我跟他师父年纪也大了，平时口味清谈，也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
陆远看着桌上有葱爆羊肉、清蒸鲈鱼、四喜丸子、龙井虾仁、西芹鱿鱼、鱼头豆腐、清汤鱼圆、开水白菜，凉拌黄瓜，板栗鸡汤整整十个菜，南北菜系混搭，好丰盛。
“大娘辛苦了，你这手艺一看就是大师级的。我口味挺杂的，没什么忌口的，今天谢谢您嘞！”陆远忙开口赞道。
“今天菜这么好，大家喝几盅？”常老爷子提议道，又看看常师娘，估计是要取得她的同意。
“对对对！必须喝点，陆远今天是第一次来，还带了好酒，我们就喝那个。”见酒就心喜的余德圣大声的附和着。
连忙起身就跑去拿，也不管别人同不同意。估计那天在陆远家三人喝了五瓶，还没喝过瘾呢！这是又馋上了。
“小陆啊！你下次来可别再带酒啊！医生可说了，让你大爷少喝酒。下回再带酒过来可就不让你进门了。”常师娘半开玩笑的嘱咐道。
“不至于，医生说少喝，又不是不能喝……”常老爷子辩驳的话在常师娘的注视下慢慢的小了起来。
看来“有其师必有其徒”以余德圣这么好酒的表现，他师父的酒瘾绝对也小不了。估计平时被管制住了，这逮到机会就想喝几杯解解馋。
“行！今天小陆第一回来，就当给他面子，但说好了不能多喝。”常师娘也不扫兴，爽快的答应了。
“都听你的！”常老爷子忙点头答应。
“来来来！大家都得倒上啊。”余德圣非常自觉的给大家都倒了一杯，这三钱的白酒小杯也不知从哪找出来的，看来平时没少干这事，业务很熟练啊！
常老爷子首先提杯道：“首先感谢一下夫人，为大家张罗了一桌好菜，辛苦了！小余如今也是成家的人了，不光要奔事业，也得照顾好家庭。青青如今也是大学生了，爸爸祝你学业有成。今天又认识了一个不错的年轻人陆远，希望你能好好表现，也许我们还能有师徒缘分。大家干一杯。”
大家默默地听完都高兴的举杯碰了一下。哦！原来这小姑娘叫常青青啊！松柏常青，好名字！陆远在心里嘀咕着。
“嘿嘿嘿！这茅台可是陈酿啊！”常老爷子喝了一杯回过味来。
“那是，这可是二十年的茅台酒，否则我能跟您说是好酒吗？”余德圣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嘿！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积极呢？敢情早就瞅准了啊！搁我这骗酒呢！剩下那瓶你就别想了，我可得存起来，二十年的茅台酒可不多了，喝一瓶少一瓶。”
余老爷子转头又对着陆远说：“我起先以为就是今年出的茅台也没在意，你这二十年的陈酿可就太破费了，现在酒也喝了，后悔也来不及了，我算领你这份情有心了。”
“您客气了！酒不就是给人喝的吗？不至于。”陆远回答道。
“就是！就是！唯美食与美酒不可辜负大家再来一杯。”余德圣在一旁起哄。
酒桌上顿时热闹了起来，大家又提了一杯，虽然三钱的小杯没多少量，可看常师娘和常青青爽快的干了，估计酒量都挺不错的。
一时间大家兴致都很高，陆远瞧了瞧身边的常青青，乘着大家都没注意这边，压低了声音对常青青说：“刚才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个故人，所以多看了你几眼，想确认一下。”
陆远为了挽回在这小姑娘心中的形象，胡编了一个理由企图蒙混过去。小姑娘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常青青毕竟人长得漂亮，平时看她的人也不少。就是没像陆远这么大胆的，所以才有些生气。
“那我以后就叫你青青可以吗？”陆远又趁机问道：“你今天没上学啊？”
“现在是暑假好吧！”常青青用看白痴的眼神没好气的回了一下陆远。
“唉！忘了，忘了！一时没想起来。”陆远离开校园都多久了？一时还真没注意，现在正是七月份放暑假的时候。
陆远还真没和女生打交道的经验，毕竟两辈子都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单身狗。还是别开口了，以防说多错多。
可就这样放弃取得常青青的谅解，陆远还是多少有点不甘心，于是计上心头，“咱说的不行，唱得还是不错啊！”
陆远看了看酒桌上，这会儿大家刚好都在喝酒吃菜没说话，于是说道：“我听老余说大娘您是唱越剧的，今天大家这么高兴，我就献丑给大家唱段越剧《红楼梦》里的选段吧！”
“好！”余德圣也不知道我哪来的兴致，但还是捧场的叫了声好。
于是陆远清了清嗓子，清唱到：
想当初妹妹从江南初来到
宝玉是终日相伴共欢笑
我把心上的话儿对你讲
心爱的东西凭你挑
还怕那丫环服侍不周到
我亲自桩桩件件来照料
你若烦恼我担忧
你若开言我先笑
我和你同桌吃饭同床睡
像一母所生的亲同胞
实指望亲亲热热直到底
总见得我俩情谊比人好
谁知道妹妹人大心也大
如今是你斜着眼睛把我瞧
三朝四夕不理我啊
使宝玉失魂落魄担烦恼
我有错你打也是骂也好
为什么远而避之将我抛
你有愁诉也是说也好
为什么背地独自你常悲号
你叫我不明不白鼓里蒙啊
（白）我就是为你死了
也是个屈死的鬼魂冤难告
陆远唱完一时间静悄悄的谁也没说话，陆远看看大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唱的太难听了？应该不至于啊！
自己在原来的空间可是浙江人，从小就跟着奶奶学唱越剧。现在经过系统改造，声音更是清亮了不少，自我感觉也能达到八十分以上吧！
原来啊！老两口这是陷入回忆中去了。当初常老爷子到南方演出时对师娘一见钟情，为了讨好师娘追到她，还特意去学了这一段，虽然因为口音的问题唱得不咋样，但最终还是感动了师娘，抱得美人归。
这一段逸事还是师娘说漏嘴了大家才知道，所以一下子都惊到了，谁也没想到陆远会选这一段唱。
余德圣于是小声的跟陆远解释了一下这里面的缘由。
“小陆啊！你也别跟老头子学相声了，凭你这嗓子干脆跟我学唱戏吧！我看你也有些功底，反正现在家里也没人跟我学越剧，我正好发挥一下余乐。你可比老头子当初唱得强出太多了！”常师娘回过神来开口道，还看了老爷子一眼。
“嘿嘿嘿，怎么还抢人呢？人家可是先找的我。”常老爷子忙道，听自己夫人这么说，再加上陆远的嗓子条件也确实好!这段高音可不好唱，当初自己学得时候可没少吃瘪，还学得不怎么样，于是原本对收陆远为徒，可有可无的态度也认真了起来。
常青青却白了好几眼陆远，以为他故意调戏自己呢？这回是更讨厌了。
陆远这下子可是自作聪明弄巧成拙了，只能无辜的笑了笑，常青青扭头干脆理都不想理陆远。
这顿饭热热闹闹的吃了一个多小时，喝完一瓶茅台酒后在常师娘坚决反对再开一瓶的情况下才结束了。
常老爷子回房去睡午觉了其他人帮常师娘收拾好后也打算去睡一觉，这夏日炎炎的，陆远自然就跟着余德圣去客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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