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好像真的挺可怜
这天下午食堂里，四个人正在吃饭。
何菁菁：“这周溜冰取消了，以后再去吧”
鲁阳：“其实我都快好了，现在都能走路了”
何菁菁：“算了吧，你要是不小心摔了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杨萱：“是啊毕竟昨天才受伤的，要不我们期末考完去吧”
叶初阳：“我看行”
何菁菁：“那好吧，就期末再去”
叶初阳一边哈气一边说：“你们没发现今年冬天比去年冷多了吗，估计考完试就呆家里大家都不想出去了”
何菁菁：“是挺冷的，不过要是出去玩的话我还是乐意的”
杨萱：“我也是”
叶初阳：“既然你们没有问题那我也可以”
周五刚下课，两人便拿着资料作业去办公室。
何菁菁边走边说：“哇，萱萱你这是拿了多少啊”
杨萱：“数理化都带了，以防万一数学老师不在就问物理，物理老师不在就问老郑，老郑不在就问数学，要是都不在就最好了”
何菁菁：“厉害啊，还是你想的周到”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办公室，发现就五班的物理老师在，还是背对着老郑的办公桌，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信息，然后杨萱就走到五班物理老师面前。
杨萱：“老师，我们物理老师不在，所以我有个问题能不能跟您请教一下”
那个老师抬起头，感觉才刚毕业的样子，看上去很年轻。
那个老师：“嗯？哪一题？”那个老师接过资料习题。
趁着老师看题目的功夫，杨萱对着何菁菁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何菁菁就从老郑办公桌最下面那个抽屉里找出一堆检讨书，找到自己的，然后把其他的都整理好放回原处，再蹑手蹑脚的出去。
教室里没人，何菁菁就仔细看了一遍检讨：“还挺深刻，比你作文写的有逻辑多了”
然后刚背起书包杨萱就回来了，“萱萱，你回来了，革命很成功，那我去五班帮你喊叶初阳了”边说着边往五班走。
教室里，两人还在聊着，何菁菁走进来边说：“叶初阳你可以走了，萱萱在收拾东西了”
叶初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你俩到底干嘛了，神神秘秘的”
何菁菁：“秘密，不能说”
叶初阳：“我还不想知道呢”边说着边走出教室。刚走出去就转身对鲁阳说：“你们等会也快点走吧，他去倒垃圾一会就回来了，你们还是别单独见面吧”说完就走了。
何菁菁一脸懵看着鲁阳：“谁啊？”
鲁阳背起书包说：“没谁，我们也走吧”
何菁菁：“但是我有几个题目想问你来着”
鲁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留着明天问吧，天快黑了”
还没等何菁菁说话，张洪源拿着垃圾桶进到教室，何菁菁看了他一眼就立刻转移视线。
张洪源一边架起板凳扫地，一边说：“能不能快点出去，现在要扫地，晦气”
何菁菁一听他说话就生气，立刻怼回去，说：“你是刚去厕所了吗？嘴还是这么臭”
张洪源狠狠的说：“你眼瞎吗？我在扫地”
何菁菁：“你才瞎，没看见我们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了吗？”
张洪源：“你是他的跟屁虫吗？天天往我们班跑？还是他勾引你？因为在自己班里没有人理他，所以去找别的班的？”
鲁阳想拉着她出去，“我们走吧”
何菁菁挣开他，对着张洪源，“因为自己考试考不过人家，自己喜欢的女生也追不到，所以气急败坏了？天天像个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张洪源似乎生气了，吼她：“说什么呢你！你问问他，问他爸是不是从小就丢下他跟他妈跑了，你说他到底怎么长这么大的？说不定勾引了哪个富婆被包养了呢”
鲁阳一直愣着神，何菁菁被他说的气到不行，直接拿着旁边的凳子砸向他，“有本事你再说一句”还好张洪源躲得快，“何菁菁你神经病吧，有病就要去治啊”，鲁阳回过神来，就拉着何菁菁往外走，他怕要是再不走，说不定事情要闹大。
冬天的夜晚来得很快，两人站在公交车站台，路灯已经亮了。何菁菁看着鲁阳一直面无表情眼睛也无神，就安慰他：“你……你还好吗？张洪源真不是个人，怎么能这么说呢？”
鲁阳：“可是……他说的是真的”
何菁菁一惊，就傻傻的看着他，然后鲁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说：“你今天先回家吧，外面挺冷的，我还有点事”说完便朝着一个方向走了，何菁菁看着他的背影，说不清楚的感觉。
杨萱家小区附近的公交车站，杨萱下车。
杨萱：“那明天市图书馆，我们一起去吧”
叶初阳：“你真去啊，大周末的还那么认真干嘛”
杨萱：“你上次考试考成那样还不学习，期末也很快了”
叶初阳：“但是八点太早了吧，能不能迟点？”
杨萱：“那八点半吧，我家楼下见”
叶初阳：“唉，真是没办法，那你快回家吧，我也回去了”
杨萱笑着看着他骑车越走越远。
出租车内，何菁菁：“师傅，你一定要跟紧那辆公交”
何菁菁看鲁阳状态不对，就一路跟着他，他走走停停然后上了一辆公交车，何菁菁只好叫一辆出租车跟着他。
在前面的市中心，鲁阳下车了，何菁菁立刻给司机付了钱下车。
市中心的人特别多，何菁菁差点跟丢，见他走近购物中心，何菁菁心想：他这是要去买东西？
刚走进去，由于人流太多，何菁菁就跟丢了，看谁的背影都像他。
正在苦恼是在这里等他还是直接回去的时候，有人从后面轻轻拍了她，她回头一看，是鲁阳。
何菁菁：“啊？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里”何菁菁假装在这里偶遇。
鲁阳没有回答她，说了句：“走吧”然后就转身走在前面。
何菁菁跟上他，“去哪啊”
鲁阳没回他，而是直径走向电梯方向，何菁菁只好跟在他后面。
两人乘着电梯，到了顶楼，叶初阳打开门，走进去，何菁菁跟在后面，天台的风更刺骨，特别是晚上，也是因为太冷了的原因，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何菁菁心想：来天台干嘛，不会想不开吧。
叶初阳走到旁边，何菁菁连忙走过去，拉着他的胳膊，“你干嘛啊”
鲁阳似乎放松了一点，说：“你看”鲁阳看着下面夜景。
何菁菁俯瞰这个城市，彷佛整个世界都尽收眼底，他们像是两个局外人，看着这个城市的灯红酒绿。
何菁菁感叹：“好美啊”
鲁阳：“是啊，好像这个城市的热闹与我们无关，在黑暗中彷佛就像被抛弃一样”
何菁菁没有说话，就一直看着他。
鲁阳接着说：“小时候家里穷，爸妈下岗后我就努力帮家里干活，让他们能有点欣慰，但是爸爸还是受不了这种苦日子，跟我妈离婚后丢下我们就一走了之，之后我的人生里就只有妈妈这个角色，当时快要上小学了，家里穷根本没钱供我上学，然后……”何菁菁看着他的眼眶湿润了，但是没有哭。
他继续说：“然后我妈妈就要努力挣钱，因为我快上小学了。但是当时她只是一个没学历没人脉的下岗工人，找不到工作，最后在一家私人超市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你知道我妈妈上班第一天晚上九点还没回家，我那个时候好害怕，我害怕……她就跟爸爸一样突然消失，然后我就去巷子口等她，因为很害怕，所以就找了一根树枝当武器，等啊等，慢慢的巷子都安静下来了，妈妈还没回来，我当时就在想妈妈是不是也不要我了，当我听见一个声音喊我的名字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开心，原来鲁阳并不是一个被人丢掉的垃圾，他还有妈妈”。
何菁菁听他说的话，眼泪不自觉的一直流。
鲁阳看着一直在哭的何菁菁，“何菁菁，你说我是不是挺可怜的”
何菁菁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摇头。
鲁阳对她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以后可不要因为觉得我可怜就对我太好了，可能别人有太多可怜的目光看着我，让我觉得我好像真的挺可怜的”
何菁菁小声的说：“没有，真的没有”
鲁阳：“不过今天真的很谢谢你站在我这边，其实张洪源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何菁菁用袖子擦干眼泪，说：“我从来没觉得你可怜”
鲁阳看着她：“何菁菁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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