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是咒言师
庵歌姬在操场另一头围观完了人渣五条悟和可爱后辈全程的互动。
瞳孔地震jpg
那是从来都不会说人话的五条悟吗？！
真的不是他什么双生子吗？！
活得久了真是什么都能见到，她居然亲眼见证了那个眼高于顶的五条悟牵着女孩的手散步，甚至还专门去给人家买了饮料。
小学妹你们怎么了！蒙着纱布怎么还能被这个人渣骗了呢！
毕竟这人也就剩一张脸还能看了。
不、不对，该不会是被威胁了吧！校园霸凌完全就是五条悟这个混账干得出来的事啊！
看看刚才夹人的熟练架势，这事情他肯定没少干！
庵歌姬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决定从恶势力手中救出可怜的后辈。
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行动，五条悟就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两盒饮料，强行塞到小姑娘怀里，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白毛dk径直将女孩子的后领拎起来，提着就离开了。
所以说，果然是被校园霸凌了吧！
没看见她可爱的小学妹被拎起来以后都不会动了吗？！
果然就不能相信五条悟会干人事！
庵歌姬咬咬牙，决定等下就去找可爱后辈，虽然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并不是她们认识的好时机——菖蒲还在养病中，视野受阻，探病也应该在对方身体好一些了再去才对。
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学妹踏入火坑！
去寻找可爱后辈的路上庵歌姬碰见了刚刚从医疗室出来的家入硝子，于是停下来打招呼：“中午好，硝子！才从实验室回来吗？”
突然看到已经许久没见的前辈让家入硝子愣了一下，下一秒带上了不失礼的表情，点头笑笑：“日安，歌姬学姐，我正准备回去和菖蒲一起吃饭。”
庵歌姬眨了眨眼，忽然感慨：“哎？一周没见感觉硝子和我都有些生分了呢。”
这时家入硝子才有些恍惚的想起原来她只是一周没见过学姐而已。
这一周发生的事都太突然了，新生入学、任务出差错、菖蒲重伤……桩桩件件密集地出现在同一时间段，让她都有些缓不过神。
所以她摇摇头，叹气：“没办法，这周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了，一下子接受不良也很正常。”
庵歌姬好脾气地笑笑，安抚道：“没关系，一年级的话还是不要给自己那么重的压力比较好哦？硝子最近的黑眼圈都变深了。”
感知到庵歌姬言下的安慰和开导，家入硝子回以一个释然的神色：“哎……谁让同届生没有一个能让人省心的，一个个都走得那么快，作为后勤只能稍微加把劲努力跟上才能争取不掉队了。”
庵歌姬听到这有些惊讶：“那两个dk就不说了，确实天赋很强，新来的小学妹看上去很乖啊……哦对了，说到这里，我刚才还看见五条悟那个混蛋在欺负新同学呢，我正打算去看看能不能拯救一下可怜的后辈。”
五条悟欺负高专里任何一个学生都不奇怪，但是菖蒲的话，这次可能真的是歌姬学姐感觉错了。家入硝子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
小动物和五条悟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根本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都对于一些基础常识不那么重视吧。
以至于两个人经常会像是猫咪一般互相贴贴蹭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看得其他人会觉得他们之间关系非同一般，但在二人眼中他们这只是朋友间的自然相处罢了。
毕竟不论是菖蒲还是五条悟对于另外两个同届生的态度也没差很多，看上去相处有差别纯粹是因为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两个还会考虑外人眼光罢了。
现在他们两个都快习惯了这种事了。
没想到这次被歌姬学姐看到了，理所当然的误会了。
家入硝子无奈地叹息，开始解释：“没关系，如果是菖蒲的话，她不会被五条欺负的，那孩子的常识稍微和普通人有些不太一样，但自保能力很强的，只是看上去瘦瘦小小的而已。”
对此庵歌姬有些狐疑：“可是我刚看到五条悟就那么直接把学妹拎走了，学妹都不敢动了，真的没问题吗？”
家入硝子耸耸肩：“那大概是他们之间奇奇怪怪的交流方式，菖蒲过去的生活经历不是很好，所以对于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上总是有自己的理解。”
想了想怕庵歌姬不理解，家入硝子干脆道：“没关系的，毕竟菖蒲也已经是一级咒术师了，真要想躲开五条肯定没问题的。”
庵歌姬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小学妹居然也这么强？才刚入学没多久都已经有三个一级咒术师了啊，你们这一届可真是了不得。”
“天才啊……啧。”家入硝子犹豫了一下，最后没有掏烟，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吃掉，语气感慨，“所以歌姬学姐也不用担心菖蒲了，她可不是个会任人欺负的小可怜。”
庵歌姬的神色还有些恍惚，像是没能从这个巨雷中清醒过来。
怎么说呢，就像是你担忧的可爱猫崽突然被它的主人说那是这一片土地的领袖这种感受吧。
有些难以接受，但更多的是高兴于东京高专的jk们终于能支棱起来了。
如果说第一天看到菖蒲和五条悟一起在操场散步十分震撼人心，那么第二天看到后辈被夏油杰牵着在校园小道上活动直接把庵歌姬看呆了。
丸子头dk十分贴心地扶着看不见的少女，每走一步都要低头看看跟着的女孩子，在言语温和地提醒接下来会有什么东西，让她能小心脚下提前避开。
她不理解但她大为震撼。
不是，这合理吗？
你们人渣dk二人组是集体被洗脑了吗？
咒术界终于要完蛋了？
昨天看到的是五条悟牵着自家不愿意动弹的狗子遛弯，今天就是夏油爸爸带着自家幼崽出门踏青。
不，严格来说，夏油杰的表现更像是个妈妈。
男妈妈……
淦！
好怪哦，再看一眼jpg
※
菖蒲今天是和夏油杰一起出门的。
因为昨天晚上五条悟熬夜打了一晚上游戏，到现在都没能起床。
虽然菖蒲和夏油杰一致认为五条悟那不叫熬夜，那叫通宵。
每天的晒太阳复健活动确实有效果，至少现在菖蒲已经差不多摆脱刚醒来那段时间身体虚弱的感觉了，并且要不了多久眼前绑着的绷带也能拆掉了。
“唔，感觉大家都把我当成玻璃玩偶在对待了，好奇怪哦。”
夏油杰：“这是对于一个重伤刚愈的同伴最基本的同理心，菖蒲。”
黑发少女歪了歪头：“好吧，又学会了一个新的感情知识点。”
说到这夏油杰不免有些好奇：“所以菖蒲为什么会想学习如何理解感情？”
也许是校园小道太过安逸，又或许是午后的阳光足够和煦，山林间的风轻慢柔和，林间的鸟雀婉转歌唱，一切都舒展地恰到时候，以至于菖蒲现在整个人都舒适到甚至有些晕乎乎的。
所以菖蒲懒洋洋地开口——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因为我曾经做过一个交易，我把【爱】作为代价交换了我想要发生的事情，一个有些庞大的法则，所以我现在对感情的产生原理不太理解，但我又答应了妈妈要【爱】人类——”
夏油杰明显没有想到菖蒲会这么老实地说出来，他有些惊讶：“交易？那你现在失去【爱】的能力了吗？”
菖蒲：“当然不是，妈妈说过人类之所以是人类，就是因为他们会源源不断的产生复杂的感情，爱也好，恨也好，贪婪也好，欲望也好，这些复杂的东西交织出了一个活生生的灵魂。”
“我交易出去的是当时所拥有的【爱】，我依旧拥有产生情绪、获得爱、拥有喜好的能力，但可能是因为那一次的交易，这些东西让我理解起来就变得有些困难。”
“我的感性开始弱于理性，但那些情感并不是消失了，他们只是需要一个重新成长的机会，我依旧记着妈妈深沉的爱，可我能完全理解并为之触动的好像也只剩下了对妈妈的爱。”
“不过对妈妈的的爱不能代入对人类的爱，所以我还在学习的过程中，现在姑且算是有些进展。”
菖蒲说着，露出一个笑容：“但站在理智角度看人类复杂的情感有的时候也很有趣，比如那些爱而不得、因爱生恨、贪婪无度、自私自利、以己度人的行为。”
菖蒲看不见，自然也不会知道此刻的夏油杰神情复杂——这个时候的菖蒲看上去简直和五条悟的性格一模一样。
该怎么评价呢？
真是相当恶劣的说法啊，像是没有长大的孩童，天真到近乎残忍的地步，把人们沉痛的感情当做是在看一出有趣的舞台剧一样。
她能这么轻快地说出来，不过就是因为她不理解，不共情，也不在乎。
明明就是她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情，除了说她母亲时略微带了些厚重的情绪，其他东西在她口中说来却像是和她完全无关一样，感情淡漠的如同在讲一个曾道听途说的故事。
夏油杰想，他们确实应该庆幸一开始他们能被菖蒲列为自己人的范畴内的，她的感情很淡，稀薄到只能包围被认可的存在上。
而也只有这些被她认可的存在才能动摇她的想法。
固执又自我。
天真又冷漠。
要不是菖蒲已经是他认可的同伴，他真的不想管这个烫手山芋。
算了，他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除了硝子不参与以外，剩下三个人根本是半斤八两，谁也别嘲笑谁性格更烂了。
夏油杰释然地笑笑。
他没有评价菖蒲关于人类情感的看法，反而说道：“菖蒲很爱妈妈啊。”
菖蒲勾起一抹欢快的笑容，打开手臂比划：“世界上最爱的人就是妈妈了。”
“那交易是什么？”
菖蒲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笑容顿了顿，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表情，竖起一根食指压在嘴唇上：“嘘，不能说，说了法则就会松动了。”
而后又恢复一派天真的神色：“总之是个胆小鬼选择的对大家都好的未来啦。”
见对方不想说，夏油杰也不继续追问了，干脆转移话题：“硝子有说你的绷带还要包多久吗？”
“应该再包两天就行了吧，其实这两天透过绷带感觉眼睛对光已经不那么敏感了。”菖蒲回应道。
夏油杰：“那你应该也快能回来上课了，夜蛾老师讲课很严格哦。”
菖蒲嘴唇微张，呐呐不语。
完蛋，她最近过得太快乐都忘了还要上课了！
但是……
“杰，你和悟最近没有假期，为什么不去上课？”
夏油杰：“……”
很警觉的问题啊。
总不能实话实说——其实是打着照顾菖蒲的旗号故意逃课没去的，这样就算夜蛾正道事后想追究也不会让写检讨了。
这种时候就分外感谢小动物在亲近的人面前不设防的性格了。
于是夏油杰笑着说：“最近讲的东西我们都会了，最近在监督重建训练场。”
说到这菖蒲才想起来他们做任务之前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人才拆迁了一个训练场。
她当时也想着要往拆迁的方向努力来着。
很好，把这个计划加到后续的训练方向里去。
眼见敷衍过去了小动物，夏油杰便继续拉着菖蒲慢慢走动。
菖蒲还在思考刚才的问题。
直觉告诉她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重建训练场……需要学生来监督的吗？
这种事情杰也没必要骗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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