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是咒言师
结果菖蒲第一天上课前的早晨都是在鸡飞狗跳里度过的。
在她和硝子快乐贴贴的时候两个毫无眼色的dk回来了，并立刻吵吵闹闹，打断了jk们的贴贴活动，甚至还发出了不满指责。
菖蒲不明白她和硝子贴贴这个白发同学有什么好不满的。
难道是他也想来一起贴贴吗？
和男生贴贴她是没想过啦，但是这和其他男生不一样，这是她未来四年的同窗欸，就像在昨天之前菖蒲也没想到她能在一天内就能交到硝子这样的好朋友，还能顺利贴贴。
于是，勤学好问的菖蒲拿出了自己的专用交流装备，在上面写下大字。
「为什么不能在教室这么做？你是也想来一起贴贴吗？我是不介意，但是你得问问硝子的意见！」
“嘶——”
白发dk看到这里猛地吸了一口气，本来前倾的身体瞬间后仰，砸在他身后黑发丸子头dk的身上，甚至发出了一声闷响。
白毛整个人都开始语无伦次：“你、你你，你居然还想和我在教室贴贴！你不检点！”
「所以说，不在教室就可以吗？」
白毛像是只被踩到尾巴的大猫咪，猛地蹿到黑发丸子头dk身后，只露出一张带着墨镜的脸，大声嚷嚷：“在哪里都不行！第一次见面就问能不能贴贴，不像话！”
黑发丸子头少年看上去整个人的表情都升华了。
菖蒲眨了眨漂亮的红眼睛，困惑加倍。
男子高中生，都是这么难以理解的生物吗？
怪不得硝子会说不要靠近dk们，会变得不幸呢。
她好像有点懂了。
于是菖蒲果断放弃奇怪的dk们，转而选择扭头看向整个班级里最靠谱的学生——家入硝子，试图寻求一个答案。
已经和菖蒲友好相处一整天的家入硝子对于小动物的线性思维有了一个大致了解，知道她这是不明白为什么五条会抗拒和她贴贴。
很好，她也不想和垃圾dk贴贴。
于是，体贴的家入硝子选择跳过这个问题，顾左右而言他：“没关系，男子高中生的脑子里都是些不干净的东西，不要理他们。”
这下轮到五条悟炸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是正常人都应该具备的真理！”
被地图炮到的夏油杰也据理力争：“要是硝子你没有想到的话怎么会知道我们在想什么？”
只有菖蒲全程茫然到尾：「不干净的东西？」
家入硝子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声音柔和：“没关系，菖蒲不用知道也可以，反正是些现在没什么用处的垃圾知识。”
菖蒲只是顺着家入硝子的话语乖巧点了点头。
收获了姐妹jk一个赞许的笑容，然后菖蒲也下意识回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此刻五条悟已经从夏油杰的背后走了出来，一只手摩挲着下巴，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言语间有些沉重：“杰，你有没有觉得——”
夏油杰也收回出神的意识，同样表现出一副侦探破案的样子：“啊，悟，看上去是这样没错——”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将没说完的话语脱口而出。
五条悟：“她们真的不打算带我一起了吗？”
夏油杰：“这两个人已经完全没有我们插足的余地了呢。”
一阵静默。
五条悟：？？？
夏油杰：？？？
“杰/悟，你不对劲！”
家入硝子忍了一会，眉毛疯狂跳动，实在是忍不住了，抄起手边的烟盒就扔了过去：“我看你们两个脑子多少都有点毛病！”
菖蒲双手托腮撑在桌子上看着他们之间自然的相处，突然间就笑了。
来上学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呢！
※
好不容易等互相扯头花的两个dk安静下来，一早上的闹腾终于也能冷静一下了。
五条悟恢复往常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翘着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单手挂在椅背上，姿态相当嚣张，如果不是仗着一张绝美的脸蛋，这动作看上去绝不会像现在一样自成一派。
夏油杰端着好学生的架势，一对狐狸眼弯弯，生得一副古韵模样，让人见第一面就有一种如沐春风的错觉，好像什么都能和他倾诉，又什么都能被解决的得道高僧。
如果不是刚才已经见过两人像街头女生打架一样互扯头发，菖蒲说不定也会被他们这幅面孔骗了去。
恢复正常的两个人开始做自我介绍，经过刚才一遭，五条悟也不在乎菖蒲咒言师的身份了。
五条悟一开口就带着股张狂的气质：“老子是五条悟，咒术界最强。”
夏油杰眼神一利：“悟——”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不满咂舌：“老子和杰，可是咒术界的最强！”
夏油杰眼角一抽，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转而把视线落回探头探脑的菖蒲身上，笑容温柔：“我是夏油杰，术式是咒灵操术，一级咒术师，如果有处理不了的问题可以来找我。”
五条悟发出好大一声杂音：“切——”
菖蒲眨眨眼，她其实没有感觉到这位语气柔和的少年有多温柔，因为对人类的感情不够理解，所以一直孤身生活的菖蒲相当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过，因为有家入硝子先入为主的好感加成，以及对人类的特殊滤镜，菖蒲把这种其实有些看不起人的傲慢一律当做对绝对实力的炫耀。
有这种过人的实力，稍微骄傲一点不是正常的吗？
能有什么问题！
她也经常为自己的力量又保护了一个人时而感到骄傲呢！
于是菖蒲也高高兴兴的在白板上写她的自我介绍。
「我叫菖蒲，家住在横滨，以前没有上过学一直在打工，因为工作经历丰富所以什么都会一点，术式好像是叫万物法则，不过我不是咒言师哦，只是用言语的力量能释放的更快些罢了，人生信念是保护人类，日常爱好是观察人类，对人类的感情有些苦手，来学校的目的是为了交朋友、锻炼力量以及学会什么是【爱】！未来四年也请多多指教！」
密密麻麻的字迹占满了整张小白板，菖蒲干脆将其立起来放在身前，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露出一只小小的梨涡。
看完这么一整大段的文字，三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震惊。
五条悟：“学会爱？你果然对老子有企图！”
夏油杰：“看上去是个甜妹结果实际上是个中二病吗？！”
家入硝子：“什么？不是咒言师？！”
所以说，整个高专一年级靠谱的就只有家入硝子一个人啊。
于是菖蒲选择性无视了dk们的疑惑，率先回答好感度最高的硝子的问题。
「不是咒言师啦，我是力量增长的太快控制不好才不能说话的，我的语言只是辅助而已，真正的术式是万物法则，在这个世界中只要尊重根源法则，那么我之言就是新生法则，之前送你的礼物就是我用术式等价交换改造的，控制得好了就能说话啦。」
家入硝子看着小姑娘全然信任的眼神，一时语塞，良久，才回应道：“我知道了，以后不要随便告诉别人你真正的术式，对外就说是咒言师就好了。”
然后一个威胁的眼神扫向教室里剩下两个人，夏油杰立刻拒收投降，表示不会说出去，五条悟则是露出一个搞事的笑容，觉得这样更有趣于是也答应不说。
处理完这件事，家入硝子又拉起菖蒲的手，将她带到五条悟的桌子前，轻声细语：“关于你增加的力量这件事要我检查就太慢了，让五条给你看看，直接就能出结果了，六眼在收集信息上确实得天独厚。”
五条悟顿时不满了：“哈？老子为什么要——”
家入硝子：“一顿高木屋的红豆大福。”
五条悟立刻改口：“还要银座西的焦糖奶油布丁！”
家入硝子：“行，我掏钱，让夏油去给你买。”
莫名其妙被拉入交易还是跑腿位的夏油杰：？？？
今天也是无辜被拉下水的一天jpg
当我打出这个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疑问，而是我觉得你们有问题。
而在场自说自话的两人都没有询问他的意思。
五条悟满意了：“来，让老子帮你看看。”
然后菖蒲就看到了她生平罕见的绝美风景。
五条悟压下了一直带着的小圆片纯黑墨镜，露出一对摄人心魄的冰蓝色的眼瞳。
菖蒲透过这一对眼睛，好像看见了一望无际的辽阔天空在不断向外延伸，那是整个世界融缩后的倒影。
一对名副其实的苍天之瞳。
世上唯一的“六眼”。
不知道未来还会见识到怎样的风景，但此刻的眼前的美景已经足够刻骨铭心了。菖蒲忽然出神地想。
而且，那个眼神，总觉得有些眼熟。
五条悟压根不在乎菖蒲乱七八糟的想法，在使用六眼看到小姑娘的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在看一只咒力无限的咒灵。
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她被层层咒力包裹的人类灵魂。
毋庸置疑，菖蒲确实是个纯种人类。
那么这么庞大的咒力到底从哪儿来的呢？
在一切力量都无所遁形的六眼中，五条悟看到了这咒力的源头。
——一个已经有裂缝的，脆弱的束缚。
只要稍微从内部使一下力，就能够彻底打破的束缚。
可是反馈到六眼的信息却是小姑娘的灵魂被套牢了。
所以这是她自己的决定。
就是这种一碰就烂的程度的束缚，生生禁锢住了一个潜力无限的灵魂，即便如此，都能轻易秒杀一个准特级咒灵吗？
——而且，就因为这个人为定下的束缚，上天还专门参了一脚？
现在他是真的相当好奇被封印的灵魂中到底有什么恐怖之处了。
五条悟看着一脸茫然的菖蒲，突然笑了，将桌子拍得砰砰直响，相当张狂恣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夜蛾这次真是捡回来一个不得了的小怪物呢。”
菖蒲：？？？
家入硝子则是和夏油杰对视一眼，互相看见了对方眼里的疑惑。
家入硝子示意：五条彻底疯了？
夏油杰摇头：不知道，别问我。
五条悟身体前倾，一张俊脸怼到菖蒲面前，比天空更深远、比任何宝石都闪耀的苍天之瞳就这么大咧咧的杵在菖蒲眼前，令她不自觉垂下眼不去与之对视，心脏不自然地怦怦直跳。
“喂，小矮子，我可是非常期待你未来能走到何种境界啊！”
小、小矮子——？
好了，这下心跳正常了，就是杀心起了。
菖蒲怒瞪回去，在心底骂骂咧咧。
到底是对人类的好感度占了上风，这才压下了菖蒲骤起的恶念。
五条悟说完就坐了回去，双手交叠托着后脑勺，身体后靠将凳子坐得翘起两条腿，看着家入硝子和夏油杰盯着他的眼神，心情颇好地解释：“这家伙的体内有一个束缚，应该是为了限制什么东西，而那份限制被上天加持了，所以才会出现咒力猛然增加的状态。”
“换句话说，这就是后天造成的【逆天予咒缚】，用那个封印换了近乎无上限的咒力，只要束缚不消失，这些咒力就会一直存在，不是什么大问题，多练练就行了。”
想了想，五条悟又补了一句：“小矮子现在拥有的咒力总量怕是整个咒术界加起来才能勉强持平，只可惜她还不会用而已。”
“可不就是个怪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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