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值班惊魂

银行夜间需要留值班的人，一般都是两个人，两男或者两女。总行的安保部门会定时不定时进行现场或电话查岗，严防一些胆大妄为之人脱岗。值班的人按一定规律轮换，每个人的搭档每次均有变化。

        这天晚上轮到了舒岩和王玉值班。

        两人在食堂吃饭后就到值班室看电视聊天。没聊几句，王玉满脸堆笑地告诉舒岩她呆会要出去一下。

        舒岩像个呆瓜一样告诉王玉总行可能会查岗。王玉很耐心地告诉她应对之法：电话查岗时捏着嗓子说话，混过去；现场查岗不开门，就说另外一个人正在洗澡；其他直接电话联系她。

        舒岩被王玉的多种处置方案所震惊，却不知王玉在值班的时候常常出去，彻夜不归或者在次日凌晨四、五点别人熟睡之时如鬼魅般潜入。

        渐近11点时，舒岩已经躺下半梦半醒，朦胧中听见王玉说话：“老公我瞌睡了，想早点休息，你和孩子也睡吧。好，明天见。”

        舒岩以为王玉不出去了，正欲沉沉睡去，听见王玉唤她。困难地回头看去，王玉已经穿戴整齐，对她说道：“我走了，记住我的话，别乱说哟我回来给你打电话，给我开门。”

        舒岩迷糊着赶紧下床跟上王玉往外走，她得去关好门，从里面上锁。

        舒岩看见一头飘逸长发在沉沉夜色中消失。

        不知道几点，舒岩被电话铃声吵醒。电话铃声很急，舒岩动作缓慢地爬起来，铃声还没有停歇的意思。话机上显示的时间是2：52舒岩倒吸一口气，这可真是不折不扣的半夜三更，谁打电话难道是查岗一瞬间脑子里闪过许多想法，紧接着又有些害怕，因为以前看过的午夜凶铃在脑子里冒了出来。要知道这诺大的双层楼里就自己一个小女生呀。

        “喂”

        “王玉”啊，原来是找王玉，舒岩松一口气，不过马上又觉得不对，王玉不在呀，谁找她

        “您是哪位”

        “我是她老公”

        啊舒岩心中惊叫一声：“好，你等一下，我把她叫醒。”

        怎么办，天大的事情呀，竟然是王玉的老公，王玉又不在，算了，只好冒充了。舒岩模仿着王玉的声音故意有气无力地对着电话说道：“老公，半夜三更你干什么呀，影响我们休息呢。”

        紧急着电话那边说出了令舒岩更为惊愕的话：“我在你门外，给我开门”

        舒岩立时就完全清醒了，她惊愕地扣掉了电话。她立即给王玉打电话，好在王玉在不超过三十秒内接了电话，好像还没有睡觉。舒岩赶紧把情况告诉了王玉，舒岩能感觉到电话对面王玉的短暂惊呆。但王玉显然心理素质很好，她告诉舒岩马上出去告诉外面的那个人就说自己睡了不想起床。

        舒岩穿上衣服跑出去，这个时间的暖气很是不凑合，冷得她打个喷嚏，她看见有一个男人趴在玻璃门上，瞪着眼睛看着她。此人面色不善，舒岩有些害怕，仗着隔着门凑过去对他说道：“王玉姐已经睡下了，还有点不舒服，就别让她起来了吧你快回家去吧。”

        刚把话说完就见那人猛地一拍玻璃门，大喊道：“叫她出来这个不要脸的骚东西。屡教不改的玩意儿”

        说着就开始不停地拍打着玻璃门，舒岩此时才发现这个人好像是喝醉了。只见这人越打越有力，还加上了脚，舒岩更是害怕，不停地对那人说：“你别踢了”这人哪里还听得舒岩说话，动作一刻不停，舒岩赶紧回身找电话又给王玉打过去，想把情况赶紧告诉她，但是无人接听。刚挂了电话就听见“哗啦啦”玻璃落地的声音，舒岩身体一震，心想：“完了”再一看玻璃门只剩下了个不锈钢框框。那个人正摇摇晃晃地往里面走，舒岩正准备尖叫的时候听见了一声歇斯底里大叫：“李帽你干什么”

        王玉一边向单位门前跑一边大叫，那个醉鬼也缓缓回过了头，他看见王玉后嘴里立即蹦出了两个字：“贱货”直接朝王玉走了过去，舒岩感觉就在自己一眨眼的工夫那个李帽就一把揪住了王玉的头发，王玉被拖后倒在地上，那个李帽直接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王玉死命挣扎，但男人力量毕竟大，眼看王玉还要挨揍，这时候从门前一辆黑色越野车里跑出来一个男人，过来就给了李帽一巴掌，李帽被打手一松，王玉挣扎出来。李帽显然是愣了一下，但随即便笑了起来，舒岩看见他笑得比哭难看，笑完后便大骂道：“王玉，你个不要验，给我绿帽子戴，你不得好死离婚，你个贱货”说完后就踩着颠三倒四的脚步走了。

        舒岩本想过去搀扶王玉，但那个陌生男人抱起王玉向那辆黑色越野车走去，他们上车后没有开走，舒岩见状先退了回来。一边的玻璃门只剩下一个框框，冷风只往里面灌，满地的玻璃渣子。

        舒岩跑回值班室穿上羽绒服，她知道必须先把地上收拾一下，不管怎样满地玻璃渣也不好看。舒岩直接把这些碎玻璃用灰斗扔到了单位门前的一个角落上，快要处理完的时候王玉从车里走了出来，她径直走到舒岩面前，说道：“一会装玻璃的人就来了，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要说，知道吧。”王玉的左脸眼眶处有一块发红，左边嘴角也有一些暗红血渍一样的东西，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神寒寒的，舒岩心里不由一阵莫名的害怕，赶紧答到：“王玉姐，我知道，你放心吧”王玉转身又向越野车走去，走了两步猛地又回过头来说道：“你回值班室睡吧，我等着修门的人就行。”

        舒岩看着王玉坚定的眼神听话地回了值班室，一看时间已经四点一刻了。赶紧钻在被窝里面，将被子裹得紧紧的，才感觉自己双腿有些打颤，不由叫了一声：“妈呀，吓死我了，真像是恐怖片呀”毕竟是困了，倒下没有两分钟就睡着了。这一睡就到了闹钟响，睁眼一看王玉在另一张床上躺着，两着眼睛大睁着，显然是并未睡着。

        舒岩看见王玉眼睛发直没敢搭话起身出了值班室的门，往单位玻璃门处走去。昨晚碎掉的门已经装好，玻璃擦得跟没有玻璃一样的效果，与另一扇对称的门的唯一区别就是上面没有贴盘龙银行的行徽。不细心的人根本察觉不出换过玻璃。舒岩不由惊叹王玉的能耐，半夜三更竟然能够把玻璃装好

        王玉平时的作派舒岩心中清楚，知道自己断然惹不起的，反正这个秘密是一定要守好的，否则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但舒岩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秘密很快就被大家都知道了。也是天理昭昭呀，除非你没做，否则绝对不会湮没。

        当天早上那位非常敬业的保洁员就在室内发现几块没有清理干净的玻璃碎块，又在室外的墙角发现了一大批的碎玻璃，上面还贴着盘龙银行的行徽，这位保洁员天天擦拭玻璃门当然知道门给换掉了，正在那里和几位员工叨叨的时候，隔壁饭店天天来存钱的老板娘也来了，她也好奇地向大家讲述昨晚听见这里有人大喊大叫，还听见玻璃掉地的声音。结果人越聚越多，好几个人叫住舒岩打量她，门她发生了什么事情，舒岩看着别人怪怪的眼神赶紧挥手：“和我没关系，我不知道”

        正当闹得有些不可开交的时候，王玉擦身而过，舒岩感觉她用冷冷的眼神瞟了自己一眼，其他的人也看见了王玉的异常，心里知道是王玉的原因，也不再多问，一哄而散。舒岩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感觉自己以后在王玉面前没有好果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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