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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六百里开外的盛京城,大理寺卿楚青阳几乎是不眠不休的赶了两天的路,抵达盛京。一入京,便着急入宫面圣,呈禀渝兰之行和请罪,后又行色冲冲回到了相府。

        相府书房内,楚青阳行礼:“父亲,孩儿回来了!”

        丞相楚怀远看着风尘仆仆的楚青阳道:“吾儿回来了,可是刚进宫面圣完回来?”

        楚青阳:“是!孩儿此次渝兰之行没办好差,所以没有先回府问候父亲,就进宫面圣了。”

        楚怀远点点头:“吾儿做事越发稳重了,陛下多疑,先面圣才是恰当,陛下可有斥责什么?”

        楚青阳皱眉:“说来奇怪,陛下并未降罪孩儿,只是问询了一些细节,孩儿都如实禀报了。”

        楚怀远点头:“那就好,听说你们已经找到镇国公的遗孤,回来途中被人截了去,是何人知道吗?”

        楚青阳摇摇头:“孩儿无能,与那人交过手,那人武功太高,孩儿不是对手。”

        楚怀远皱眉道:“你武功不弱,那看来是遇到高手了,可有何特征?”

        楚青阳仔细回忆道:“那人带着银色面具,单手便胜过孩儿,而且我不知道他是何人,他却知道孩儿的身份和孩儿此行的目的!”

        楚怀远思考片刻,武功如此之高,银色面具,知晓京中之事,突然想到:“莫非是他?你与他交手,可留意到他右手上是否戴有银质尾戒和银镯?”

        楚青阳惊道:“父亲如何得知,确实如此,交手时发出了细微的银铃之声我就看到了,还想说男子戴扳指手串的多,很少见到戴尾戒和银镯的!”

        楚怀远道:“这就是了,难怪你敌不过,他可是九重楼第一高手墨轻寒,至今无人能敌,你有没有怎么样,可曾受伤?”

        楚青阳:“父亲不必担心,孩儿无事,交手时他似乎没有要伤害孩儿的意思!”

        楚怀远略微颔首:“那就好,以后若再遇着他不要与他正面交手,他身后是九重楼,陛下忌惮他们已久,我们楚家眼下犯不上招惹他们,只是这九重楼向来明面上是不会跟朝廷为敌的,这次公然劫走顾府小姐意欲何为,难道也是为了那图铤而走险?可是顾家小姐毕竟是痴儿,劫走也并无意义。”

        楚青阳疑惑道:“九重楼真有坊间传闻那么厉害吗?而且那图,父亲让孩儿找寻的究竟是什么图?”

        楚怀远沉声道:“九重楼?九重楼在盛京城其实存在十几年了,也就最近几年才被陛下猜忌,九重楼在哪,楼主是谁,九重楼想干什么大家都一无所知,这个不用去管了。图呢,你到顾府可有何发现?”

        楚青阳摇头道:“孩儿去晚了,孩儿到顾府时,顾府已经被人翻找了一遍,而且府内一切字画书籍都已搬空,没剩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楚怀远边思索边推测:“之前就纳闷陛下为何连一个痴儿都不放过,非要带到京城受审,能审出什么呢?现在看来下旨让你去渝兰捉拿人是假,实则早就安排了人去查抄了顾府!”

        楚青阳愕然:“你是说皇上根本无所谓我办不办得好这趟差,可是不对啊,既然派我去了渝兰,也可以将查抄顾府的事一并交给我不更省事吗?”

        楚怀远冷笑道:“咱这陛下疑心重,心机深沉,他想得到宝图,又怕有心之人觊觎,于是让你在明面上当靶子,觊觎宝图的人都盯着你呢,谁看得到他暗中早已得手,这不九重楼就盯上你了,至于没让你抄家,是因为此宝图牵扯甚大,而楚家势大,如果再让我们得了这图,咱这陛下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楚青阳道:“父亲是说陛下不信任我们楚家?可是这十几年来,我们楚家是何等得陛下器重,陛下倚重父亲,大事小情均与父亲商议,姑姑是皇上亲封的皇贵妃,姑姑所出皇子也是年少便被封宣王,父亲门生楚家子弟在朝中在军中均任要职,这样还不算信任吗?父亲是不是多虑了?”

        楚怀远道:“很多事经历多了就会看得更清楚,我们楚家一路辅佐当今皇上坐稳皇位,皇上也给了楚家极大的权力荣耀,这本是共赢的局面,可是当陛下已经坐稳皇位,势大的楚家便成了掣肘,陛下是不会再如从前那般信任楚家了,所以这几年为父行事中庸,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连你不肯去户部或者兵部任职,执意要去大理寺这样辛苦却不在朝堂权力中央的地方待着我也没有横加阻拦,想着楚家嫡子不涉朝事或许对目前的楚家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楚青阳没想到父亲当初不阻拦自己去大理寺是有着这样一重的考虑,道:“孩儿让父亲操心了,孩儿以后说话做事会更谨慎小心些!”

        楚怀远道:“陛下最后是不是让你不用再管顾家的事,后续的事全权交给御前司?”

        楚青阳道:“父亲所料不错,皇上是这么吩咐的!”

        楚怀远颔首:“那你就不用管了,连日奔波也累了,早点回房安顿休息吧!”,楚青阳本来还有疑问,但想到父亲自有考虑便不再多想,离开了。

        楚相楚怀远看着楚青阳离开的背影,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的楚家虽为三大世家(楚家,王家,司马家)之一,但由于楚家前家主是前朝重臣,楚家在当朝并不受皇上信任和重用,楚家在盛京城的地位远比不上在东洲已称王的司马家和一直尽心扶持当今皇上夺嫡成功并顺利登上皇位的王家,自己一直就只能当个闲散世家子,楚家不再有前朝曾有的风光,楚怀远觉得自己空有抱负无处施展。直到皇上登基没几年,便册封东宫,皇后之子萧桓被立为太子,可是没几日王皇后却暴毙而亡。楚怀远就知道这是个机会,皇上正值壮年,就早早封了太子肯定是迫于王家势力,皇上如果要防止外戚专权,势必要用新的势力,那便是楚家的机会,于是自己便献出了妹妹和楚家知道的一个天大的秘密来换取皇上的信任,后来自己便平步青云直到一国之相,妹妹也成了宠冠后宫的皇贵妃,妹妹所出皇子萧逸也是年少就封宣王,楚门荣耀,风光无限,王家却自王皇后薨逝后就失了势,太子也不受宠,王家如今大不如前,令人唏嘘,可是谁知楚家就不会步王家的后尘呢?在皇上这里楚家已经是进无可进,能否保住楚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就看侄儿萧逸能不能继承大统了!

        皇宫御书房内,一个身着绣有五趾金龙明黄色外袍的四旬多男人正伏案批示着桌上的奏章,案前堂中央处立有一个面容俊朗气质冷冽的男子,刀眉眼深,墨发束冠,看一眼便会惊叹于其俊秀容颜其挺拔身姿,只是男子浑身散发着寒意,确切说应该是煞气,让人不敢亲近,着御前司暗绿色服制,此人便是御前司指挥使萧离尘。

        四旬多男子也就是元盛国皇帝萧瑾兴抬头看了一眼萧离尘:“来啦,渝兰郡的事办的怎样啦?”

        萧离尘身子微前躬,拱手道:“回陛下,渝兰顾府的东西和仆役都已经在运往京城的路上了,一路隐蔽,一周后便会抵京,一入京就会送到臣早先就安排好的京郊一处院子里,再详加盘查,这次一定会为陛下找出那渔归图!”

        萧瑾兴略微点点头:“办的不错,无论是顾镇北的大营里还是京城的镇国公府,都没找到,想来极有可能藏在了渝兰顾府,兹事体大,你盯着点,这渔归图朕找寻了这么些年,每次有消息寻过去都是一场空,希望这次别再让朕失望了!”

        萧离尘目色一暗,想起这其中也包括三年前的血案吧,可惜最终……

        萧离尘低眉道:“臣知渔归图牵扯甚大,必定倾尽全力!”

        萧瑾兴:“好,刚才楚青阳来过了,他向朕请了失职之罪,这镇国公遗孤被人劫走了,听他描述应该是那号称九重楼第一高手的墨轻寒,本来这顾府小姐无甚重要,只不过是掩护你这边行事的,可是这九重楼插一脚,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你怎么看?”

        萧离尘疑惑道:“这顾府小姐,臣的人已经仔细查过了,确实是痴傻,身上也并无任何渔归图线索,臣暂时猜不出这九重楼抓顾小姐是何意!”

        萧瑾兴皱眉:“哼,这顾小姐被劫走是小,可是这背后的九重楼是隐患,以前九重楼暗自许多小动作,就显示了其实力不容小觑,在朕眼皮下有这样的一个意图不明却能量大的组织,朕还能心安吗?这次竟敢明目张胆的从大理寺卿手上抢人,无视朝廷律法,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九重楼摸清楚,这墨轻寒也得抓住!”

        萧离尘:“臣知道这九重楼一直是陛下的一大忧虑,之前也一直在暗中查找九重楼的痕迹,只是这九重楼太过隐秘,而墨轻寒行踪难定……”

        萧瑾兴眼睛微眯:“你是在跟朕说你的御前司有多无能吗,三年了,朕交给你的两件事,一是寻渔归图如今还算有了眉目,另一个就是彻查九重楼,查到现在连这九重楼在哪、楼主是谁都不知道,偶尔抓住的几个卒子还都审不出有效的信息,朕给了你极大的荣耀和权力,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萧离尘单膝跪下:“是臣无能,九重楼之前行事并无明显差错,也不能闹出太大动静,以免京城人心惶惶,现在这墨轻寒既然公然跟朝廷作对,臣即刻发布悬赏令,可以正大光明的逮捕他了!”

        萧瑾兴当然也知道这九重楼难查,这墨轻寒难抓,不然一个在京城可能盘踞了十几年的组织,朝廷也就这几年才发现其存在,萧瑾兴早在御前司成立之前就派过自己的血卫营查过,一无所获还损兵折将不少,后来才成立了这御前司专门对付九重楼,兼者寻渔归图的要务,这萧离尘也算是办事得力,尽职尽责,挑不出什么大错,是自己心太急了!

        萧瑾兴颜色缓和到:“嗯,朕相信信王的忠心和能力,朕也知道办成此事不容易,徐徐图之已经太久,朕希望尽早能看到结果!”

        萧离尘再次拱手:“微臣知道,定会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

        萧离尘离开后,在一旁伺候的太监总管全武德上前为皇上添上新茶:“陛下,老奴看这信王办事越发妥贴了,老奴恭贺陛下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

        萧瑾兴若有所思:“这几年信王是替朕解决了不少麻烦,他办事果决,手段也多,朕倒是省了不少心,就是,武德,你看他是跟朕一条心吗?”

        全武德疑惑道:“陛下不信信王?”

        萧瑾兴轻叹了口气:“毕竟他是信都侯府出来的,当年信都侯府……他也是亲历了,你没看到当初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看朕的那个眼神,朕至今都记得,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倒是越发顺从朕了,行事也是对朕胃口,希望是朕多心了!”

        全武德劝慰道:“是陛下多虑了,俗话说血浓于水,此事虽然不能公开,但说到底信王也是陛下的骨血,加上信王这么些年在外指定吃了不少苦,直到被陛下召回深受器重,老奴想信王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感念陛下隆恩的。”

        萧瑾兴略点头:“是啊,从前是朕对他多有亏欠,只要他是真心辅佐朕,朕会寻合适时机恢复他皇子身份的!”

        全武德恭敬的在一旁立着,心思却翻转起来,想起信王萧离尘的种种,心有余悸,当年信都侯被抄家,满门被灭,年幼的萧离尘可都是亲身经历了,在外漂泊多年,直到三年前被召回,如今看着萧离尘对陛下恭顺有加,难道萧离尘心中就真没有一点点怨吗,自己是亲眼看过萧离尘办案杀人的模样的,视人命如草芥算什么,他萧离尘杀人更胜一筹,他仿佛跟他手里的刀融为一体,这眼前是活人还是草芥他根本不会在乎,饶是自己这样也算是跟着陛下一路尸山血海走过来的看着都心惊,再加上自己统领的血卫营暗中查出三年前皇上交代他办的事与他呈报给皇上的可是有出入的,自己一直没有告诉皇上,一方面是萧离尘的确给出了结果,过程细节的出入无伤大雅,另一方面便是自己做事向来都懂得留有余地这个道理,按着萧离尘的狠辣和心机深沉,比之陛下,隐隐有青出于蓝之势,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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