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斯文败类

路恒司把洛瞳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收入眼底，打算整他一整，于是牵起他的手，在手背落下暧昧的一吻，笑道：“这小哥也长得不错，有没有兴趣加入小爷的后宫男团？”

        洛瞳直接石化。

        路恒司放开他的手，笑得合不拢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百里沉无奈地摇摇头，“洛瞳性子直，不懂什么是玩笑，扫你的兴了。”

        路恒司突然收起笑容，看着百里沉的眼睛，轻道：“我是认真的，你愿不愿意，百里沉？”

        百里沉愣住了，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路恒司看他这呆呆的模样，再也憋不住笑了，轻轻在他眉心弹了一下，“骗你的，我可是个取向正常的男人。”

        百里沉笑而不语。

        二人视线再次回到斗兽场地。

        少年体内的爆灵丹开始减效，他逐渐变得吃力了。九头鸟巨翅横扫，卷起狂风，他被逼得节节败退，趁着九头鸟缓冲的间隙大口喘息，接住蓄力应付下一道攻击。

        “嘭——”

        两股灵力相碰，整个斗兽场微微颤抖，灵力余波扩散，观众皆抬臂遮挡，第一排的观众甚至被震得摔下椅子。

        待众人回神再看，见一个男子单手握着九头鸟的头站在少年前面，双眼缠着丝带，面无表情。蓝色灵光自他掌心溢出，将整个鸟身环绕，把它控制在原地。

        百里沉侧身看，路恒司早已不见，斗兽场地上那个，不正是他吗？

        “主人……”洛瞳望向路恒司，轻喊。

        百里沉抬手，示意他不要心焦，“就算有人相救，他也活不过今夜，等他体内的爆灵丹耗尽，他的命也到头了。”

        洛瞳：“是。”

        百里沉看了一眼路恒司，起身离开。

        观众席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好奇路恒司的身份，但他身上没有任何供人辨认的标志。

        “呜呜呜……”少年爬到路恒司脚下，突然抱住他的腿哭起来，混着血的唾液漫出嘴角，蹭到了他洁白的衣物。

        路恒司满脸疑惑，弯腰扳开少年的嘴，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少年嘴里血肉模糊，舌头和牙齿都已被拔除，看着让人头皮发麻。仔细看，额头一个烙印若隐若现。路恒司拨开稀碎的头发，看见了烙印的真正面目——百里氏的族徽。

        这少年出现在斗兽场，莫非与百里沉有关？究竟是多大的心，才能在做出这样残忍的事后还保持微笑？真是细思极恐……路恒司回望百里沉坐过的位置，握紧了拳头。

        不一会儿，两个侍从将少年拉离，少年眼含泪光，朝路恒司“呜呜呜”的叫，似乎在向他求救。

        路恒司不悦道：“站住！”

        两个侍从恭敬地站在原地，其中一个问：“公子有什么事吗？”

        路恒司：“送他来这儿的人，是谁？”

        侍从：“抱歉，斗兽场有规定不能透露卖家的身份，公子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小的就告退了。”

        路恒司咬紧牙关，气得不行，却什么也不能做。斗兽场这么大，背后的势力肯定和五大宗门不相上下，他若乱来，给北冥氏添麻烦了可不划算。

        百里沉还在斗兽场外，路恒司见他，气不打一处来，召出璇玑双刀便向他攻击。

        洛瞳拔剑抵挡，挡不住路恒司的气势汹汹。

        百里沉的手指轻松夹住刀刃，疑惑道：“怎么了？”

        “斯文败类！”路恒司怒骂一声，翻个筋斗脱离他的掌控，“你说的有事就是把那孩子的牙齿和舌头拔掉，然后卖到斗兽场看着他被妖兽肆意□□？”

        百里沉终于明白了他怒发冲冠的原因，苦笑道：“事出有因，你听我解释。”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此时的路恒司已被怒气冲昏头脑，竟和女子一般开始不讲理了。但百里沉的修为比他高了不止一倍，他根本不可能在他手下得利。

        “我说的是真的，恒司，你先冷静，听我慢慢说给你听。”百里沉握住他双手的手腕，让他背对自己站着。

        路恒司哪里肯听？“放手！”几番挣扎，百里沉终于将他放开。他此时稍微冷静了些，收了刀，冷笑道：“不劳烦您了，这件事我会自己查清楚的。”说罢，他化作灵光，消散在空气中。

        洛瞳正色道：“主人，这位路公子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您要小心点才行。”

        百里沉心中五味杂陈，淡淡应了声，上了马车。

        路恒司回到客栈，在桌子上趴着看苏棠，叹了口气。还是苏棠看着比较顺眼……

        苏棠突然道：“有事就说，没事就滚到床上。”

        路恒司：“苏棠，我能不能抱抱你啊？”

        苏棠：“……”

        路恒司“噗”地笑出声，“骗你的。你知不知道百里氏换了新宗主？”

        苏棠：“知道。”

        看来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了，“那你觉得，百里沉人怎样？”

        苏棠：“不怎么样。”

        路恒司闭上嘴，瞬移到窗外的房檐，躺在雪里，冷静一下。

        次日一早，房门被敲响。

        苏棠打开门，见百里沉和洛瞳站在门外，“有事？”

        百里沉歉意地笑笑，“这么早打扰你们，抱歉，在下马上要前往涑河了，临走前想向恒司道歉，请问，他醒了吗？”

        “？”苏棠蹙紧眉头，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百里沉以为他没听清，重复说：“请问，恒司醒了吗？”

        苏棠沉思片刻，好像明白了什么，淡淡道：“他不在。”确实不在，房檐上只有个凹陷在雪里的人形。

        “啊……那，打扰了，再会。”百里沉作揖，待苏棠合上房门方转身离开。没想到，他会和路恒司在客栈门口相遇。

        路恒司不在房间，原来是去后院取马车去了，此时他正靠坐在关押吸血尸的玄铁笼壁上假寐，并未发现是百里沉在靠近，他误认为是苏棠，便懒得睁开眼睛，“你就这么坐着赶马车吧，我睡会儿，注意看着我点，别让我掉下去。”

        百里沉轻道：“恒司，是我。”

        路恒司吓了一跳，险些摔下马车，“……”

        百里沉伸手去拉他，被无情拍开。他道歉说：“恒司，关于那个少年，我必须那么做，因为他伤害了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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