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我也是第一次

路恒司摆摆手，“小爷不怕，赶紧的。”

        “是是是。”侍从连连点头。

        斗兽场确实很大，和xx市的鸟巢有得一比，外围的座位上面坐满了观看斗兽的人，贵宾席从第二层开始，都是独立的房间，悬挂在普通席位的上方，黑压压的，像阴雨天的乌云。

        路恒司的位置离斗兽的地方比较近，刚好能把斗兽场地收入眼底。忽然，一抹白影吸引了他的注意。看体型和发型，不就是客栈接住他的那位？

        他拉住正要离开的侍从，问：“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人？”

        侍从仔细瞧了瞧，笑道：“这位啊，是百里氏的新宗主百里沉，外面传言说，几个月前百里氏闹疟疾，直系弟子死了大半，连宗主也不能幸免，百里氏的长公子临危受命，花了好长时间才又将百里氏壮大。”

        “是吗……”路恒司微微蹙眉，把一锭银子丢到侍从手里，“行了，下去吧。”

        侍从：“谢公子赏赐。”

        路恒司盯着百里沉的背影，在脑中仔细搜索，硬是没找到侍从所说的‘外界传言’，百里氏这么低调的？也可能是他自己没注意，“回去问问苏棠。”呃……虽然大概率啥也问不到。

        “咚咚咚！”

        侍从敲响铜锣，把观众的注意引到中央的场地上。

        观众席下的一道铁门缓缓升起，一个衣着褴褛的单薄少年被侍从推搡着走出来，他的四肢扣着重重的铁链，每走一步便会叮当作响。少年抬首望向欢呼雀跃的观众，湿润的双眼被无助和恐惧填满。

        没过多久，又有一道铁门被打开，一只体型巨大的妖兽出现在观众的视线里。这妖兽与鸵鸟长得非常相似，但它的羽毛是七彩色的，腿也比较短，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它的九个头，因为这九个头，它被称为九头鸟。

        通常来说，九头鸟性情较温和，只要不主动惹它，它基本上没什么危险。

        这只九头鸟明显被下了狂化的灵咒，一出来就飞向少年，展开激烈地攻击。少年反应比它慢很多，不幸被它其中一个头咬住，然后甩开，腹部被九头鸟尖细的牙齿刺穿，鲜血很快浸湿衣物，沿着大腿滴落在地面上。

        九头鸟嚎叫一声，扇动巨大的翅膀，整个斗兽场顿时狂风大作，最中间的鸟头张开大口，凝聚灵光，朝少年打去。地面被砸出一个深坑，少年悻悻躲过，却不知下一轮命运如何。

        这就是最不拿人当人的地方？路恒司拧紧眉头，凤眸悄无声息成了赤色。

        “喂喂喂！能不能坐下？挡到老子了。”后排的人拍了拍他，不满道。路恒司扭头与那人对视，眸里的冷意让他打了个寒颤，他讪讪收回手，偏头移开视线。

        意识到不对，路恒司连忙笑着赔礼道歉。“抱歉。”他居然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站了起来。这人兽相斗，真令他感到不快。

        还不到一刻钟，少年便被九头鸟打得瘫软在地，鼻青脸肿的，全身上下已没有一块好肉。

        “咚——”

        侍者又敲响了铜锣。九头鸟被缚灵阵束住，少年被迫吃下爆灵丹，突然青筋暴起，双目泛光，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状，从消瘦变为结实。

        一人一兽同时被释放，少年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九头鸟，抓住其中一个头紧紧夹在腋下，然后一顿痛揍。九头鸟剩余的八个头纷纷反击，都被他狠狠踹开。

        这时，“咔嚓”一声脆响，被少年紧夹住的鸟头折断，耸拉在鸟脖子上。九头鸟痛得嗷嗷大叫，双翅扑腾间，卷起一地灰尘。

        “好！”观众欢呼着，积极掏出银钱下注。

        少年再次抓住一个鸟头，左手毫不犹豫地刺入铜铃般的鸟目。霎时，鲜血飞溅，少年满脸粘稠。

        “嗷——”

        九头鸟将他甩开，飞上半空，俯冲而下。灵光球在它嘴里凝聚，似炮弹一样接连射出。

        少年一面躲闪，一面寻找反攻的机会。

        在九头鸟激烈地攻势下，平整的地面转瞬变得满目疮痍。

        路恒司来到百里沉身边，不见外地倒了杯茶，一口饮尽，“百里宗主，好巧啊，又见面了。”

        “出门在外，小公子不要放松警惕，万一我这茶里下了毒，你可得横着出去了。”百里沉柔和地笑笑，又为他倒了杯茶。同样是倒茶，路恒司让人觉得非常随意，百里沉给人的感觉却是从内而外的优雅。

        “不怕，我命挺大的。”路恒司咧开嘴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看起来俏皮可爱。“我叫路恒司，交个朋友吧？”他习惯性的伸出右手，欲与对方握手交好。

        可百里沉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有点呆住了。“这是……”

        路恒司握住他的右手，解释道：“这是握手礼，呃……我们家乡的一种习俗，与朋友见面或与人交友时行的礼。”

        百里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路恒司撑着脑袋盯他看，已经移不开眼了，“百里宗主也喜欢看这惨无人道的斗兽？”虽说喜欢这些的人不咋地，但只要长得好看，就不影响路颜狗欣赏。

        百里沉：“我对斗兽场不太了解，今日是第一次来，若非有事，不会来这种杂乱的地方。”他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喜欢。

        “我也是第一次。”路恒司不好细问，随口接了一句。不过，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其他意思？

        “真是有缘。”百里沉的脸上始终挂着柔笑，仿若天地相合也不会改变，“小公子为什么盯着我看，我脸上开花了吗？”

        路恒司：“不，你比花更好看。”

        百里沉被他的话逗得笑出声来，“小公子真会说笑。”

        路恒司：“我说的是事实，我这人可最爱看帅哥美女了。”

        百里沉：“多谢夸赞。”

        “客气。”路恒司看他穿得有点少，把用在苏棠身上的套路用在他身上，问道：“你冷不冷？”说着，他握住百里沉的手，只觉得暖洋洋的，特别舒适。

        百里沉：“还好。”

        路恒司把他的手拉到面前，嗅着上面淡淡的清香，戏谑道：“我冷。”的确，他的体温略低，摸起来清凉清凉的。

        洛瞳惊呆了，估计从未见过这种人间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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