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他们几个是刚打完架就过来了，也没跟教导主任去办公室，但是过来时在医务室里没看到乔祯跟林瑜，然后又满校园找了一圈，最后回来时才看到他俩。
难怪江澈一上来劈头盖脸就问他俩干嘛去了。
他们回到教室的时候宋妈已经恭候多时了，带着他们往教导处走的时候就一直在骂。
教导处已经挤了一堆人了，都是五班球队的，教导主任跟五班班主任也在，他们一进来差不多就满员了。
教导主任指着他们一通骂，然后又指着江澈他们几个，把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来教导处还满校园乱跑的事又数落了一遍。
球场这事确实是五班先不对的，但打架先动手的是他们三班，所以最后该挨的处分一个都跑不了。
两班班主任各自护着自家学生说好话，最后挨处分的就只有几个带头的。
江澈江清肯定跑不了，不过林瑜当时太着急乔祯了没来得及动手，所以处分倒是没挨到他头上。
回教室的一路上林瑜都没说话。
江澈看出来他在酝酿风暴，林瑜说的那句“这事没完”他是听见了的。
“瑜啊，你是不是憋着气等着撒呢。”江澈凑到林瑜跟前问。
林瑜往前走着没说话，乔祯转头看了他一眼。
“有我一份啊，”江澈自顾自地说，“兄弟我给你撑场子去。”
“还有我，今天我都没打爽。”江清说。
“得了吧，你把那几个男生都快踢飞了。”江澈瞥她一眼。
“你俩省省吧，处分都还在头上呢。”李凯宁说。
“这点处分怕个屁。”科晨东又开始了装逼模式。
林瑜一直没说话，他确实在憋着气等着撒，但现在不说话的更多原因不在那儿。
他失去理智伤害到乔祯了。
他猜到肯定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上一次崩溃时乔祯就在旁边，当时他明明没有暴力倾向，就算除了那次之外的每一次都伴随着暴力倾向，但乔祯在身边的那次就是没有。
他以为能一直这样，就算控制不住，伤害的也不该是乔祯。
林瑜觉得好笑，好像该来的他都逃不掉。
悲凉极了。
“谁都别去，谁去我跟谁急，”乔祯说，“五班那个也就是绊了我一下，这身上的伤跟他没关系，我要真想找回来，警察来了都拦不住，你们头上都还有处分呢，没必要跟着一起。”
乔祯这话说的很认真，一群人都沉默了。
毕竟这是当事人说的话，而且这话还是乔祯说的。
乔祯虽然穿着校服，但身上的“江湖气息”藏不住，再加上殴打教官的事，在外面混过也说得过去，他要真想找回来，估计他们跟着去了也是碍手碍脚的份。
林瑜看着乔祯，依旧没说话。
他心里很挣扎，五班那个人伤到乔祯了这是事实，他是想把这口恶气出了，但他也伤到乔祯了，而且性质明显比五班的那个更恶劣。
一群人都进教室了之后，乔祯在后面架住林瑜的胳膊带着他往厕所拐。
进了厕所乔祯给林瑜递了根烟过来，然后自己也叼上一根，拿出打火机给两人都点上了。
“这事你别管，”乔祯吐了口烟说，“我知道你刚想什么呢。”
林瑜叼着烟看着他没说话。
“是不是想着挑个什么时机一个人找过去啊？”乔祯说。
林瑜抽口烟保持沉默。
他确实这么想，但是又觉得自己不配。
“瑜哥，这事你真别管，”乔祯说，“终归结底五班那人也就是绊了我一下，球场上顶多算个犯规，真该找的也不是他。”
林瑜听出他是想说这伤的事了，所以依旧保持沉默，就抽口烟静静地等着他往下说。
但乔祯没往下说。
“然后呢？”林瑜问。
“什么然后？”乔祯愣了愣。
林瑜没说话，乔祯身上的伤，现在是让他最愧疚的事情，他实在没脸开口。
“你不用往心里去，我都没当回事。”乔祯看出他在想什么了。
“对不起。”林瑜只觉得这三个字是世界上最无力的东西。
愧疚，歉意，都挽救不了实质性的伤害。
“没事，”乔祯说，“我都跟你说了我没当回事，你就别总惦记了。”
“我……”林瑜欲言又止。
他想跟乔祯说他不想伤他的，也想反驳那句没当回事的话。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失控，万一下次乔祯又在身边了呢？万一他又控制不住伤了他呢？
他这次没当回事，那下次呢？以后呢？能一直不当回事吗？万一哪次乔祯没反抗过他……
林瑜不敢往下想。
“瑜哥，我是把你当朋友的，我没交过几个能混到一起去的朋友，你是第一个，”乔祯抽了口烟看着他说，“咱俩也就是打了一架，没什么可惦记的，顶多就是你多揍了我一拳，但我揍你的那一拳也没确实没收着，咱俩就算扯平了，往后该怎样就怎样，行吧？”
乔祯这话说的很明白了，林瑜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上去抱住乔祯，在他背上狠狠抓了一把：“谢谢。”
乔祯吐出一口烟，在他背上拍了拍。
半决赛在第二天上午，晋级的除了他们班还有四班和六班。
高一总共就六个班，半决赛的比赛方式是抓阄轮空，由三个晋级队的代表抓阄决定轮空方，李凯宁手气很好，抓到了轮空，他们班直接进入总决赛。
半决赛他们去看了，了解一下对手，知己知彼。
六班很强，四班实力一般，基本打过半场胜负就已经定了，六班完虐四班。
总决赛在第二天上午，乔祯没上场，换了科晨东上，他们又调整了一下战略部署。
“江澈带球破他们防线，破不掉了别硬冲，立刻出手，科晨东接应着，球到你手里先别着急投，能出手就出手，”李凯宁扫了科晨东跟江清一眼说，“江清还是老样子，能投就投，有人断球就立刻出手。”
几个人同时应了一声，分寸他们还是有的。
“他们上场肯定重点盯死林瑜，”乔祯说，“球到林瑜手里了都跑机灵点，别让对面防死了。”
“放心，我肯定机灵着呢。”江澈说。
“我也不差。”科晨东说。
“行了，赶紧热身吧，快上场了。”林瑜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
跳球还是林瑜来，五班派了个大马猴过来，看得出来弹跳力不错，几乎是一路蹦过来的。
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像大马猴呢，林瑜忍不住纳闷。
大马猴弹跳力确实可以，一蹦三丈高没问题，但是速度不行，林瑜还是快他一步够到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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