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痛症方子
其实凤儿问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惊诧,便多嘴了一句,这时猝不及防对上蔺如初的笑而不语,才猛地想起自己此时的身份——孙氏安插在蔺如初身边的眼线。
顿时有些局促地退到一旁,心中忐忑,昨夜突变的蔺如初有多可怕她深有体会,唯恐再遭遇一次,十分后悔自己没能管住嘴。
蔺如初见她吓得脸色煞白,放在身前的手还在发抖,有些无语,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然后又抬头去看镜子中的自己——明明就是个少女,还是个长得很好看的二八少女。
不是蔺如初自吹自擂,毕竟这张脸原本也不是她自己的,她当初也没想到那张面黄肌瘦的脸,长开了竟是个小美人!
她见过蔺城,她的这张脸跟蔺城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就只能是遗传了生母了,所以她估计,死去的褚歌是个绝世大美人!
收回视线后,蔺如初才漫不经心地开口:
“住在乡下的时候,乡里有个赤脚大夫,我没事就爱跟他去山上采药,所以认得药草,也跟学了一些岐黄之术。”
凤儿闻言微微松了口气,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道:
“二小姐受苦了。”
蔺如初当作没看见她偷偷抹手中冷汗的动作,“拿纸笔来吧。”随后自顾自地坐到桌子旁,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自从昨日去永安轩见了孙氏后,她这个小破院子就有了些变化——不仅有丫鬟伺候,吃穿用度也一应俱全。
孙氏虽然不待见蔺如初,但却不能不顾及她自己和相府的面子。
蔺如初写完方子,早膳也呈了上来,她便让凤儿在自己用早膳的空挡,将方子送去安居堂。
半个时辰后,永安轩。
孙氏正在看相府上个月的账目,刘嬷嬷便风尘仆仆地进屋。
刘嬷嬷将手中的纸递到孙氏跟前,稳了稳气息说:
“夫人,我让府里经常请的李大夫看过了,说方子没问题,确实是治风湿痛。”
那张纸,正是蔺如初让凤儿送去安居堂的方子。
孙氏皱了皱眉,十分嫌弃地捏起跟前的纸,冷哼一声:
“是我低估了这个丫头,没想到一个痴傻儿在乡下待了十四年,回来不仅不傻了还让我在宁国侯府人跟前难堪,现在还学会对症下/药了?再过几日,这相府内院是不是就得换个话事人了?”
说到最后孙氏将方子拍在桌上,从她狰狞的神情不难看出她此时有多愤怒。
刘嬷嬷和屋里几个伺候的人顿时都噤了声,自从昨日宁国侯夫人离开永安轩后,孙氏就处于一个狂躁的状态,稍有不慎就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谁都知道孙氏是因为昨日想给蔺如初下马威,结果不仅马威没下着,还将人和物都搭了进去,可谓是血本无归。
所以从昨日就一直气儿不顺想找人撒气,如今事关蔺如初,孙氏肯定要借题发挥,她们可不想被波及。
孙氏骂了一顿后似乎恢复了些理智,看了屋里一圈快将头埋进肚子里的下人,这才想起她温良贤淑的形象,于是清了清嗓子,对欲言又止的刘嬷嬷说:
“有话就说!”
刘嬷嬷不敢怠慢,便将自己刚刚所听所闻都告诉了孙氏:
“李大夫说他从未在一本医书上看过这样的药材搭配,但又确实是医治痛症的法子,而且药性温和,若是长期调理,或许还能根治风湿痛症,问我能不能将这个方子给他抄一份深究呢。”
孙氏颇为惊讶,这李大夫虽比不上宫中御医,但祖上世代从医,家学渊博,是全京城最好的大夫了。
连他都这么说了,那蔺如初的方子十有八/九真的有用,若老太太真的用了她的方子,病痛有所好转,那必定会对蔺如初刮目相看!
虽然如今相府内院是她说了算,但若是蔺如初讨得了老太太欢心,老太太就一定会护着蔺如初,到时候她再想收拾蔺如初可就难了!
难怪蔺如初昨日敢那样跟自己对着干,敢情是想抱老太太的大腿啊!
思及此,孙氏后知后觉地警惕起来,“看来她此行回京是有备而来了。”老太太的风湿痛症是年轻时拉下来的,虽不致命,却也被折磨了许多年,若蔺如初真能治好,那老太太还不得把她捧上了天?
孙氏凤眸微微眯缝,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突然抬眸看向詹嬷嬷问道:
“你能确定她就是当年那个送去乡下的痴傻儿吗?”
不怪孙氏怀疑,毕竟当年蔺如初是痴傻儿可是宫里太医亲自诊断的,无药可救,怎么可能长大了就不傻呢?
詹嬷嬷浑身一震,瞳孔急剧晃动,心虚与慌乱之间想起蔺如初曾经威胁她的话,心想横竖都是死,不如装疯卖傻,或许好能多或些时日,于是她颤颤巍巍地问:
“夫人的意思是?”
孙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谅她也不敢对自己撒谎,这才收回视线,冷哼道:
“哼,去查!我要知道她在乡下这些年都认识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张氏,让他们识相点儿,否则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詹嬷嬷一听“张氏”,脸色惨白,当年因为蔺如初不让她告诉任何人在乡下发生的事情,所以她便守口如瓶,连同芍药也收买了,还以为只要蔺如初不提,孙氏便不问起。
当年张氏夫妻是她让芍药去下毒,最后死在牢里的,若是孙氏知道了真相,那她就是死路一条。
詹嬷嬷此时心乱如麻,满怀心思地想着要怎样才能将自己摘出来,洗脱嫌疑。
孙氏没得到回复,不满地看着脸色惨白的詹嬷嬷:
“怎么了?”
詹嬷嬷被问得心头一跳,最后咬着牙说:
“张氏两口子还有他们的儿子,五年前就死了。”
只能拼一把了,詹嬷嬷心想若是这次能扳倒蔺如初,那她也就能在相府相安无事地活下去了。
果不其然,孙氏闻言拍桌而起,音量提高:
“死了!还死了五年?这么大的事儿竟然没人告诉我?”
詹嬷嬷连忙跪下,“老奴也是近日才得知的,正打算禀告夫人。”
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孙氏
孙氏:“怎么死的?”
詹嬷嬷看了一脸肃然的孙氏,不敢隐瞒:
“据说,是被毒死的。”
孙氏微怔,凤儿刚刚过来传话,蔺如初说她学过医,还懂草药,那,是不是也懂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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